校园篇 第七章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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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柠想如果要形容魏孜悠这个男人,最贴切的词必定是妖孽二字。即使他站在你面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笑容无害,举手投足一派优雅。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张精致而干净的脸孔,周身同时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非凡气度。但唐柠知道,那仅止是魏孜悠众多面具中的一个,她见过的魏孜悠,远远不止是这个样子。
和林息飏从包厢出来的时候,她远远地就发现魏孜悠。站在几个西装革履显然身份不低的男人之中,只消一眼便能认定他的存在。这便是魏孜悠那无比强大的气场。只见他端着一脸笑意神色自若地谈话,客气而疏离。唐柠闭着眼睛也能想到这家伙定是在别人一连串话语之后才会漫不经心地附和上几个音节字符。他一向是话少的,漫不经心也是他一贯的调调。用林西越的话来说,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让魏孜悠觉得应该庄重对待的事情。然而这样的态度,却不会让人恼火,他的话也不会被认为是多余和敷衍。也许就算是敷衍,听的人也依然会觉得听他说话是一种享受。这就是唐柠用妖孽来形容魏孜悠的原因。他强势却从容,温和却锐利。有时候唐柠都会觉得自己对魏孜悠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感。
在这种情况下看到魏孜悠,唐柠有些不知所措。两个月没见,她竟然觉得这个男人又更加好看了写,只是免不了有了陌生和尴尬。她犹豫着是否过去和他打招呼,又害怕他对自己用上两个月前那种冷漠的态度。于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只是愣在原地凝视着不远处那个被D&G西装包裹下的修长身影。
林息飏是什么样的主儿,打从感觉到唐柠目光游移的那一刻就发现了魏孜悠。对于魏孜悠和唐柠的关系,他并不太清楚。也许就连林西越卓衍他们几个跟在魏孜悠身边的都不能确切地说明俩人之间的关系。不过这对他们并不重要,一直以来他们都把唐柠当成自己这个圈子的人,尽管她年纪小,他们也不经常带着她出去玩儿,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他们都习惯了疼爱和照顾她。而魏孜悠,他本身就是个从骨子里泛冷的人,他的冷让人难以靠近,即使那些和他认识上很多年的人,都会觉得他们根本无法真正了解这个男人,更别提接近。他对任何人和事都无需上心,生来就掌控着覆首翻云的能力,轻易便有获得一切的资本。但,对于唐柠,却只能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宠。
自然而然的,大家都明白了唐柠于魏孜悠这种不言而喻的特别。林息飏也不例外。
“怎么不过去?”林息飏微笑着问。
唐柠也不掩饰自己的犹豫,说他大概在忙,不去打扰了。说着就拖着林息飏的手臂拉他往外走。
林息飏却没有走的打算,他反手拉过她就往魏孜悠所在的方向走。
“阿魏。”林息飏颇有风度地跟招呼魏孜悠。魏孜悠跟周围的人说了句什么,就告辞冲他们走过来。
“息飏。”魏孜悠淡淡的表情,亦是风度翩翩的样子。继而视线转向唐柠,定定地看着唐柠。这个小丫头一身迷彩服衬得小腰板挺拔,及腰的长发剪成蓬松的短发,一张小脸依然是白白净净的缺乏些许血色的样子。她有些贫血,这他是知道的。小丫头也回望他,目光毫不避让,但显然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向。思及此,魏孜悠有些玩味地挑起眉。
“柠柠,才两个月不见就不会叫人了?”魏孜悠懒懒地开口。
唐柠听到他跟自己说话,心口一窒,有些慌忙地回:“……哥。”
唐柠有些恍惚地想,这个称呼一晃就用了五年。那时候她才认识他,虽然一副时常冷冰冰的,凡是不关心的样子,但她混熟了之后就开始没大没小地喊他“魏孜悠”。魏孜悠当时也没什么反应,倒是林西越老敲着她脑袋让她喊魏孜悠“哥”。唐柠不乐意,还嘲笑林西越没出息,而自己比他厉害,敢直呼魏孜悠其名。林西越气的咬牙切齿直骂唐柠死皮赖脸。直到现在唐柠也没有改过来,一直魏孜悠魏孜悠地叫,魏孜悠也一直随着她喜欢。她喊魏孜悠,他就转过来一脸温润地应“嗯”。
而此刻,她叫他哥。
两个月前洛雅芸的出现,魏孜悠的冷漠,让她这一声“魏孜悠”难以出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她只是觉得他至少因为洛雅芸的出现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这一点改变,让她心里突兀地难过。他知道魏孜悠身边从来不乏女人,无论是他找的或者是自己贴上来的。可是没有一次,魏孜悠因为别的女人对她那样的冷漠。她记得有一次她去逛街,出了一身汗,正好路过魏孜悠在市中心的那套公寓,想顺便上去换身衣服。进去看到有个女人裹着被单在她的卧室里翻她的衣服,那个女人也看到她,两个人一下子呆住,停在原地面面相觑。那个女人倒是先反应过来,也不理会唐柠,径自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香奈儿粉色小洋装就打算穿。唐柠也不说话,看着她穿衣服,直到魏孜悠拿着支票从书房出来。
他看到唐柠站在门口,顿时眉头轻蹙。走到门边儿就看到那个不明状况地还在穿衣服的女人。女人见到魏孜悠来,喜形于色地对他说,悠,这身洋装我穿刚好合适呢。没等魏孜悠说话,这个女人又轻蔑地瞟了一眼唐柠继续说,这是你家请的保姆吗,年纪好小喔。
唐柠那时候没觉得她好笑,反倒有些可怜她,有时候无知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魏孜悠房间里放的那个柜子,里面的衣服,都是魏孜悠帮唐柠买的。魏孜悠每年都会按季更新这个衣柜,里面甚至还有魏孜悠从国外带回来的宫廷小蓬蓬裙。而唐柠嫌这些衣服牌子太名贵太扎眼,不愿意穿也不喜欢带回家。魏孜悠就买了一个超级大衣柜放在这里,专门放置他帮唐柠买的衣服。唐柠出去玩会到魏孜悠这里换好衣服,毕竟跟他们这样的人出去,她不敢穿的太寒碜不是。而魏孜悠自己的衣服,更别说了,他有一个专门的衣帽间,里面都是他的私人服装。
而很显然,这个无知的女人最后被魏孜悠派人“请”了出去,身上只有一条浴巾。被她穿过的那套洋装被魏孜悠毫不留情地烧掉了。之后魏孜悠就再也不让女人去过那套公寓。唐柠知道自己于魏孜悠而言,也许是个特殊的存在,在看到魏孜悠身边出现别的女人时,她心里也隐隐地觉得难过。但她知道她们不可能像自己那样留在他的身边,直到洛雅芸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