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花自飘零水自流  第一百三十章 鹿死谁手3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680  更新时间:11-02-14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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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头。
    乐乐山的人头。
    此刻乐乐山的人头就放在桌子上。
    沈重山的视线一动不动的落在那颗人头上。
    然后他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当这颗人头突然撞落在桌子上的时候,空气中立刻传来了尖叫声。
    那是庄里丫鬟的尖叫声。
    任何女人,看到这样一种画面都一定会惊愕的叫起来。
    何况是这些十五六岁的小丫鬟。
    毒怪老人望着逃跑开的小丫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古怪诡异的笑容。
    “这份贺礼,就是老夫送给令郎的贺礼。”
    单曦的视线自然也落在了那颗人头上。
    然后他就看见挥起的剑光。
    剑光划破黑夜。
    自然也划破了那张放着人头的桌子。
    当望见那一丝剑光的时候,单曦的瞳孔突然收缩。
    释天原本一直低着头,他在看他手中的杯子。
    可是此刻,他也已忍不住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可是他的眼里却闪着光。
    晋无忧一直在看释天,此刻,看见释天眼里的光芒,他的眼里却已暗淡。
    不知为何,他觉得心慌。
    他的心慌乱的厉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他突然伸出手,抓紧了释天的手。
    释天转过身,那双淡蓝的眼睛望着晋无忧。
    从那双眼睛里,晋无忧看见,有些紧张的自己。
    然后释天突然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布在那张苍白的脸上,突然绚烂了晋无忧的眼睛。
    花无桑原本是靠在安国泰的怀里。
    她自然也望见了那道剑光,所以她也忍不住直起了身子。
    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剑光闪过的方向。
    剑光闪过,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不对,更确切的说,是两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冷着脸的青年人。
    青年人手中握着一把剑。
    刚刚的剑光就来自于他的手上。
    刚刚就是这把剑带起的剑光,划破了那张桌子。
    然后人头从破成两半的桌子上掉了下来,滚到了青年的的脚下。
    青年看也没有看脚下的那棵人头。
    青年的后面跟着一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身着一件儒衫,却是一副书生打扮。
    当众人望见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人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呼一声。
    乐乐山!
    这个原本已经死了的人却突然好好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
    这实在算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乐乐山。”沈重山望着突然出现的中年,静静开口道。
    此刻这大厅,也只有经过千锤百炼的沈重山还能够保持平静了。
    甚至连花无桑此刻脸上都露出惊讶不可置信的摸样,她在看乐乐山,也在看乐乐山旁边的青年。
    以及,青年手中的那把剑。
    所以,江湖上的豪侠视线也落在了那把剑上。
    “他是魔教教主司空霖。”
    江湖上,见过司空霖的人并不多,因为见过他的人大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可是这些人在怎么会认出青年就是司空霖。
    那只因为那把剑。
    那把嗜血的宝剑。
    江湖上,能够拥有如此嗜血气息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魔教教主司空霖。
    “我是乐乐山。”乐乐山缓缓开口道。
    这个人是乐乐山,那么那张人头是谁?
    “你是乐乐山,那么他是谁?”
    已有人忍不住开口问了。
    “他是童旸。”
    回答的是司空霖,不是乐乐山。
    乐乐山的表情已有些痛苦。
    自然是痛苦的,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被最亲的人背叛了都可算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情。
    所以乐乐山有些痛苦的走到花无桑的面前。
    花无桑那双烟波流转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乐乐山。
    然后她突然笑了,向着乐乐山道,“你很幸运。”
    她说很幸运。
    乐乐山为什么幸运,幸运他还活着?
    乐乐山忍不住笑了,道,“如此说,你好像并不幸运。”
    听了这话,花无桑突然笑了。
    这笑容荡开在那张漂亮的眼睛里实在很好看。
    然后乐乐山接着笑道,“我虽然没有死,不过你却快要死了。”
    花无桑朝着地上的那棵人头忘了一眼,淡淡开口道,“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陷进?你什么时候知道,李贺并没有死的?”
    乐乐山淡淡开口道,“开始我并不知道,童旸已背叛了我。我也不知道,其实诱我进入这个局的就是他。”说道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他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哀伤。
    他的眼里,自然也是哀伤的。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我之所以现在还能好好活着,只因为,童旸已不是童旸。”
    童旸已不是童旸。
    这是什么鬼话。
    花无桑不懂。
    甚至连沈重山也不明白。
    所以他们望着乐乐山,等着乐乐山解释。
    好在乐乐山又开口解释道,“童旸,早在我进入陕西之前就已经死了。”
    “那么,跟着你进入陕西的是谁?”花无桑问。
    “是我。”回答花无桑的不是乐乐山,而是一旁的司空霖。
    司空霖缓缓开口,然后他抬头,那双犀利如鹰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花无桑。
    花无桑脸色突然有些苍白,她眼里也含着不可置信,然后她喃喃开口道,“怎么可能……”
    她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她以为她在制造一个阴谋。
    却不知道,自己陷进了一个更大的阴谋。
    乐乐山忍不住笑了,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和我打了一个赌,你说,童旸不是童旸。当时,你也已猜着,他会‘流云剑法’。”
    “你告诉我,他是为了破司空霖的‘流云剑法’而专研的。”
    “不错,童旸他一直研究司空霖的‘流云剑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够亲手破了那套剑法。”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李贺知道这一点,所以我那样说,才能消掉你心中的疑惑。”
    花无桑冷冷地望着乐乐山。
    然后乐乐山突然苦笑了一下,道“当我们进入陕西之前,那茶楼,那卖茶的老头,也都是你们布的局。为的,就是要因我一步一步步入你们的局。”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望着毒怪老人,以及他怀里的大黑猫。
    当他望见那只又大又黑的大黑猫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当初那个卖茶的老头,是你。”他这句话是对毒怪老人说的。
    毒怪老人抱着怀里的大黑猫。
    “喵——”那只大黑猫突然叫了一声,好像是在回答乐乐山。
    然后乐乐山接着道,“面摊的张大老板也是你杀的。”
    他这句话还是对毒怪老人说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回答他的不是毒怪老人,而是花无桑。
    “因为,眼神。”
    乐乐山的这句回答很奇怪。
    可是花无桑却懂。
    沈重山也懂。
    一个人的脸可以通过易容术改变,甚至连一个人的身材也可以改变。
    但是唯独一个人的眼神却改变不了。
    不管你改变成什么摸样,你的眼神一定都改变不了。
    这就好比是一个人的习惯。
    有的时候,露出破绽的,往往是你不经意间的一个习惯动作。
    花无桑突然不说话了,她静静地望着乐乐山,然后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那一刻,她的样子突然有些疲惫。
    这时候,安国泰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头,就望见男人眼里那数不尽的温柔。
    她忍不住嘴角上扬,轻笑一声,道,“冤家,我们好像遇上了一点小意外。”
    望着花无桑强笑的脸,安国泰心里突然闪过一丝苦楚。
    他突然想要告诉她些什么,可是他却强迫自己没有说出去。
    然后他轻轻道,“我陪你。”
    这是他心里所能想到的话。
    这一生,他们已经历了太多。
    太多的伤,太多的苦,太多的恨,太多的怨。
    可是此刻,他心里只有爱。
    已没有了怨,没有了恨。
    如果可以,陪着她死,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碰——’地一声。
    接着,天边就开起了一朵绚丽的烟花。
    单曦抬头,就望见了天边开起的那多五颜六色的绚丽的烟花。
    然后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收网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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