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穆如白雪 第九章爱的三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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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全完了。”李天超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神,终究是慢了一步,白泽的大部分能力也都被天元所掌握了,局面正在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他有办法战胜天元,但是那种情况张雪也会……
天元毫不废话,双眼里三色的火焰凝聚成密密麻麻的剑刃,随着天元用力一挥,数以千计的剑雨向着两人倾泻而出,李天超吃力地固化这自己的能力,将蓝色的光芒化作盾牌挡在身前,肌肉的撕裂感传遍全身,冷汗如注。
时间还是太短了,自己还没有找到善战的冠冕者,这样需要对抗的情况发生只有张雪的白泽之力能够解决,但是……
“咦?”天元讶然,剑雨慢慢消散了,只见一个衣着黑白道袍的身影挡在了李天超和方慧身前,头戴斗笠看不清样貌。
“是太一的传召者啊,我记得我是和太一说好的啊,”天元瞬身袭来一把向着传召者的道袍抓来,“还是说太一反悔了。”
看着眼前天元狰狞的表情,传召者冷笑一声:“什么时候食腐的乌鸦也敢和主上平起平坐了。”
“那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传召者可以忤逆的,弄清楚自己的定位,人类,你不过是凡胎肉骨,你能依仗太一的力量挡我一次,但是挡不了第二次。”
传召者冷笑出声:“那又如何,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
……
唐燕在张雪的帮助下躲过了碘城的危机,在刻意的改变下,碘城的危机最后被天道者长宏镇压住了。
张雪顺利地来到了初中,没有了白泽不可控的力量张雪没有再遭受恶意,但是世界也越来越黑了,一天比一天黑,自己是要死了吗?
没关系的,至少自己已经再次见到了唐燕,再一次见到了罗阿姨。
但那死亡的触感并不是容易接受的,这和面对司命,面对太一的时候不一样,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感,起初几天张雪还能熬得住,但是越到后面,越老越痛苦,恐惧在叠加,为什么自己会害怕恐惧呢,明明愿望已经全部实现了。
张雪在这里的身体已经完全不能适应了,各种病变顺着身体里鱼贯而出,自己偷偷去做了个检查,胃癌晚期。
看着手里的体检单,张雪有些开心,找到了一个比较正常的死法呢,也不会显得突兀。
“但是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吧。”
不知何时唐燕已经出现在了张雪的身后用手臂环住了她。
张雪就像遭到了电击一般抬起头来,是啊,这不是自己期待的,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自己想要在这里和唐燕无忧无虑,自己想知道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唐燕,唐燕她一定能处理好一切,自己会和她很幸福地在一起。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自己为什么会死去,不应该是这样的,在梦里为什么也同样没有完美的结局呢。
难道是因为我不配获得幸福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天生的灾星吗?
张雪已经混乱了,但转念一想,至少在这里唐燕活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雪的身体开始日渐恶化,在一次晚饭的时候她晕倒了,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好累啊,张雪已经看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她还可以听见,她开着玩笑缓和着病房里的气氛,但是没有人笑。
她安慰着罗阿姨,说自己只是病了。
“不要再哭了……”
罗阿姨也的确没有再哭了,因为张雪已经听不到了,挥动着双手有些害怕地寻找了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
全部都感觉不到了……
“忘记我,唐燕,我爱你,所以请你忘记我……”
张雪的意识已经模糊地不成样子了,以至于她感受到了温暖,温暖?
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刺激着张雪的视觉神经,这分明是白泽的力量,她感受到了唐燕倒在了她的怀里,感受到了唐燕的体重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唐燕再一次牺牲了自己,就算这是在梦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在梦里唐燕也不能活下来啊。
“不要再逃避了,活下去,小雪,活下去……”
唐燕逐渐破碎。
张雪睁开双眼,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刚才怎么了吗?
主治医师传来喜报。
“虽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您女儿身体里大小二十六种疾病已经完全消失了,着简直就算医学奇迹。”
张雪回到了家里后,成绩突飞猛进,她考起了重点高中,考起了麒麟国最好的大学,但是她没有那么喜悦自己的生命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室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猜测着:“会不会是缺少一个伴侣。”
也许是的,张雪信以为真,开始和自己的青梅竹马李天超谈起了恋爱,两人顺利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从敬老院里面接出罗阿姨来孝敬,但是张雪还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是花花吗?可是花花已经回来了。
后面张雪怀孕了,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她很喜欢这个女儿,但是心里面还是一片空荡荡的。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是忘记了什么吗?
这一天张雪和李天超带着女儿来到了电影院看了一部岛国那边时间轮回的校园恋爱片,影片里男主角一次次回到过去想要拯救女主角,但是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张雪依偎在李天超怀里,和女儿抢爆米花吃。
“不要再逃避了……”李天超开口,张雪疑惑地看向李天超,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少年李天超和一个独臂的青年正在向一个帅气地夸张的男人挥动着武器,还看见一个衣着道袍的人被那个帅哥打翻在地。
“发什么神经。”看着李天超脸上的血渍慢慢消失,张雪吐槽一句,还是说自己在发神经?
但这句话好像听过一样,恍惚间,她看见了那个黑白道袍的人影露出了容颜,那是罗阿姨?
只见罗阿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那个英俊的帅哥。
自己也许真的得病了,罗阿姨这么可能这么厉害,自己的妈妈自己不知道?
在幻觉里罗阿姨扑过来的一瞬间,天空开了个巨大的口子,地震了,张雪慌忙地跑回了家里,只见罗阿姨站在废墟前等待着张雪。
张雪松了口气。
但罗阿姨开口了,“活下去……”
下一瞬,整个世界好像塌了一般,天旋地转,张雪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白崖敬老院的字眼如此刺眼,这不是自己和李天超建的新家吗?为什么会是白崖敬老院。
红色的大门就像生锈了一般,印象里罗阿姨死于地震。
荒谬,罗阿姨如果死了,自己孝敬了罗阿姨这么多年会是假的吗?
但她分明看到了一个画板,画板上hellocatty的卡通图案已经有些泛黄有些陈旧了,还有些磨损,她曾经和罗阿姨说过,如果自己有了个画板只能自己用,不给其他人用。
罗阿姨问她,只是自己用吗?
“如果是妈妈你的话也是可以用的。”那个时候张雪还没有画板。
自己不该有一个画板的,自己没有这个画板,张雪没有这个画板的记忆。
但是画板上的确有着她特有的标记,一个歪歪扭扭地五角星重合着六芒星还有钝角丑丑的组合,这是只有自己才会有的习惯。
张雪捡起画板,只见画板上正在慢慢地浮现着扭扭歪歪的字体。
张雪泪流满面,这分明是罗阿姨的字啊。
在被天元打翻了一次又一次后,罗阿姨已经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她能够对天元造成的所以伤害就只能是胸口上的那个大洞了,但这对天元来说根本不碍事,祂只要下一刻就能恢复如初她掏出了在敬老院里顺来的她送给张雪的画板,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三个字——
活下去……
天元看着自己的胸口,有些疑惑这一次为什么没有愈合,下一瞬,嗡鸣的声音在天元的肚子里响起,一双腐烂的双手从天元胸口的裂口伸出,那双溃烂的手抓住了天元的胸膛两侧,张雪拖着下肢已经被消化的身子从天元的胸口挤了出来,在天元愕然的目光里冲出胸膛砸在地上。
哧哧——
蠕动的血肉顺着那残破的身躯长了出来,张雪的衣服没有被吸收,神的诞生不吸收废料,但张雪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一个乞丐。
天元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家伙,但随即开始了冷笑“你体内的白泽能力已经被我完全吸收了,就算你用了体内最后的能力愈合了自身又有什么用呢,你已经无法战胜我了。”
李天超扶起了倒地的张雪,他看懂了张雪的表情:“有把握吗?”
“打得祂满地找牙。”张雪站稳了身子。
李天超退到后面将战场让给了张雪。
“替我照顾好妈妈。”张雪的声音越来越远。
天元抬起头凝视着张雪,他不明白一个失去了所有力量的白泽应该以什么方式和自己对决,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大意,可以从自己的体内脱离出来的家伙,傻子才会大意。
三色的火焰顺着天元的拳头开始点燃,天元聚气凝神,调动全身所有的机能打出了自己的最强一击,大地开始剧烈的摇曳,痕河千百年来激流出来的水道被打得碎裂,河水炸裂开来,就像海平面的巨浪冲向天际,李天超带着罗阿姨和方慧吃力地躲开了爆炸产生的余波。
天元呆呆地看着眼前以人类之躯硬抗自己攻击的张雪难以置信。
张雪的周围好像凝结着一圈透明的气墙,将张雪保护在里面。
“你……你这家伙,怎么会毫发无伤呢。”天元双眼充血,难以置信,“你明明失去了所有力量,你明明只是肉体凡胎。”
“大概是爱的力量吧。”张雪笑得纯粹。
其实白泽的力量并不是情绪,也不是强健的体魄。
白泽的力量是心的力量,是感情,是执念,是那纯洁无暇透明的爱,其实历代的白泽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历代的白泽并没有办法理解爱这种东西,她们栖息于原野不与外界接触,她们没有思考过什么是爱,只是模模糊糊地感受着母亲的关爱,无性生殖一代又一代,直到唐燕开始,这股力量才开始逐渐觉醒。
在罗阿姨通过画板让张雪感受到爱的那一刻,唐燕的爱,橼微楹对她的爱以及罗阿姨的爱相互叠加,在此,白泽的力量达到了峰值,达到了比肩神明的力量。
张雪的拳头开始发光,一点点变得透明,但是并不是消失,天元冷汗直流地抵挡着看不见的攻击,抵挡着足够打碎自己躯体的攻击,但是祂低估了张雪的力量。
咔擦——天元的骨骼裂开了,而且因为位阶克制的关系,自己体内的白泽能力无法愈合张雪所造成的伤口。
天元就这样绝望地看着张雪一点点拆卸着自己的身体,毫无还手之力,在抵挡了十几分钟后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张雪快步地来到了罗阿姨的面前,先用自己的力量封住了方慧断臂血流不止的伤口,自己的力量虽然没办法给他人疗伤,但是遏制病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紧张地来到罗阿姨面前,拉开了罗阿姨的道袍,一定得治好妈妈啊。
但只是看了一点张雪的瞳孔便开始了剧烈的抖动。
罗阿姨的躯体没有内脏,只是一句空壳。
罗阿姨嘴角含笑拉过了张雪的手,却没有了开口的力气……
她是太一的**,是太一注视白泽的工具,她下了一盘很大的棋想要夺取白泽的力量,她做到了,她成功地以“同学妈妈”的身份在一次次谋算后夺得了白泽的力量,但是她失败了,因为伪装同学的妈妈,她长出了一颗不再黑白的心,她把所有的力量汇聚在了这颗心上,以画板为纽带将这颗心传递给了张雪。
她是如此的热爱,正如梦里一般,如果自己的女儿对自己求情的话,自己绝对会心软放过唐燕。她是一个幸运的人,她设计杀死了女儿的爱人,但是所幸自己的女儿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