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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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是怎么了,渐渐的忘乎所以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是对的,只觉得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错的,心满意足的享受着这份少有的平静之感。
貌似生活中已经无所畏惧的畅快,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克制着不做不该做的事情,着实坦然。
旁的烟消云散,风轻云淡……
隐约疑窦丛生,你可从我的身边经过,我不知如何谄媚于生活。
忘记时间的推移,恐怕已是真心的去绝掉后路。
当无所留恋了,你的痕迹气息尚存,貌似死心的背后是什么,我无从追究,我想我是梦里的飞禽自在飞翔
没有如果的过活至于我满怀知足。
第一章从前
“爸爸,爷爷是睡着了么?”,老爸默不作声。这是1989年的事情,那年我两岁,对,就只有两岁。直到二十年后的现在才突觉我的记忆力超人。满脸稚气问老爸这句话的时候,隐约记得自己了然于心,那不是什么闭目养神,不过是断气之躯的沉静。可我还是要问,我并不觉得这会让老爸更难过。我一直记得他喜欢我问他一些很蠢得问题,我的稚气总是会让他很欢心。至于自己更无半分难过,只是隐约觉得这个老头跟我有密切的关系,再无其他。坚定的认为只有老爸是我生命可以扎根的男人,我承认我是有恋父情节,而且日趋严重。我明白这是我与生俱来,从他给予我骨血的那一刻注定的。
那一年我两岁,记忆就这么开始深刻的积聚在我的脑子里了。很多人很多事,从此挥之不去,虽然明知道留着这些记忆无益于我,依然不由自主的留着。一切变化莫测着,有一点是确定的,我有着超于寻常的记忆力。我不确定是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震慑之下我的潜能一并被激发出来,总之就是如此一发不可收拾的记忆无从清理,牵累身心。
我并不是个早熟的男孩,只是记忆力超常而已。其他无异于他人,至少十年前是这样的。我的时光中也曾”岁月静好”过。过往种种都无从选择。人总在试问”if……howcanIdo?”。我是个固执的金牛座,所以我甚少给予自己那么多如果。创造太多幻想给自己不过就是把自己推得更近于绝望而已。
我所渴望的不过是寻常的开始,默默的结束,舍弃梦幻的逐步前行
关乎这些从前,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亦无勇气面对,于是避而不见
“哈哈,爸爸,骑快点,再快点,呵呵……真好玩。”我侧坐在老爸二八自行车前梁上双手撒开车把胡乱挥动着,不住的叫他加速。儿时我就沉迷于这种速度的诱惑,风从耳旁簌簌吹过,渗透着我。“焕焕,扶好车把,第一天上学,别还没到学校就给摔伤了。”,风声占据着我的小耳朵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对于我的至若惘然,老爸很是习惯了,即便我调皮捣蛋,还是没病没灾的长大着。
“你叫什么名字?”我壮着胆子问一个短发的小女生,皮肤很白,眼角上翘,很是灵气。她瞪着眼睛看向我,露出诧异之色“林馨,我叫林馨。”学校的第一天,我主动搭讪了女孩,那年我六岁,准确的说是六岁半,我的主动出于对于异性的好感,只是精神上的好感。我说过我并不早熟,却在别的同龄人玩尿泥的稚趣年岁里开始搭讪异性。我知道,我是喜欢她深刻的脸,所谓深刻,是出于我个人的审美志趣,我向来喜欢长相是那种不甚漂亮,也绝非丑陋,让人过眼不忘,舒服到心底,如面春风的畅快。曹洋就是这样的面向。那天放学我牵着她的手排着小队,我发誓这不是我的非分之举,是老师要求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拉着手排成两排回家的。
走在路上,牵着喜欢的女孩的手,只记得满心欢喜,其他全然忘记。那份对于异性的灿然记忆之于我的太过短暂,微弱,无关痛痒了。
从前就是这样,抑或貌似的样子度过着。
用我老妈的话说:“你刚出生,看着小小的我就发愁社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哎……,一转眼也就这么大了,还真快,就这么招已经是大孩子,上高中了,这也快,三年以后就是大学生了。”
我成绩还不错,再加上一遇大考就奇好的运气,即便考场上美美睡一觉还是考上了Y市最好的高中。
董明喻——我发小儿,最好的哥们儿,也和我一起考上了所谓名校,不一样的是我是达到统招分数线的低价生,他是没达线的高价生。
“嘿,我今天去学校领来一中的通知书了。你的呢?”明喻在电话里兴奋的说着,怕是兴奋的过头,我只觉得是吼出来的。我淡淡的答“嗯,拿到了”索然无味,起初的高兴劲已经全然埋没。明喻并不觉得奇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是不了解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也对我的行为习惯了然于心。我就是大家看来的阳光小青年,人前开朗多言,学习以外不过是打篮球,和同学闲聊,逗逗那帮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再闲不过了就和老师顶顶嘴,被传唤家长的事也是有的,大家全当是少年叛逆期症状,再正常不过了。
明喻和别人不一样看,他比旁的人看到更多不一样的我。人后的沉默,常常在放学的时候叫上明喻在操场旁的茂密杨树下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其间两个人相对寡言。不过是偶尔看看远方偶尔看看脚趾。就是这样,然后搭肩回家,留下一路欢声。
对,这是我的生活阴郁的一面,唯一人知晓,我想明喻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静默不为人知。却从来也没问过,自忖他应该是了解我的,如果想说自然会倾腹自述,也不会一直忍着默不作声。
这一年的暑假算是九年义务教的最后奖赏,没有暑假作业,也没有家人的胁迫课外学科。总之无限自在,只要不闯祸,其余自便。那个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打球,多数是只有我和明喻的一对一斗牛。灼烈的阳光把我白皙惨淡的病态皮肤晒成小麦色,身体也拔高不少,原本清瘦身体也渐渐壮实不少。打球也偶有大雨倾盆的时候,我们还是自顾自的打着球全然享受着炎热后的清爽,不知疲倦。
不管我做出如何不搭调的行为,明喻从不多嘴一句,只是应和着。我们之间多数只是沉默揣测彼此的眼神。其实初二之前全然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们时常聊天,天南海北的聊,嘻嘻哈哈,追逐玩闹也是时常。而后的我的剧变,没人知道是真是原因,包括明喻。
初二的暑假那一天悄然来领,让我在日后的很多年里无迹可寻—清晨阳光熹微,明媚并不灼热,照在身上是温暖的舒服。这样的好天气,老爸叫我起床,我撒娇,耍赖不为所动。老爸并不怒,亦不像平日里的匆忙赶时间,跟我较起劲来,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新生的短胡茬在我的胳膊和脸上来回蹭磨,我依旧闭着眼睛喃喃:“再睡会儿么,就一会儿,你快去上班吧,不用管我。”“夏焕,起来,爸爸做好饭了,起来吃爸爸做的早饭。”老爸口气略带认真,他很少直呼我的大名,一般只是叫我焕焕,全名一出十有八九不是好事。虽然当时我略感不对劲,但也没觉得他有发脾气的迹象,勉强爬起来洗漱,吃饭。晃晃悠悠半闭双眼走到餐桌前坐定开工吃饭,是我最爱吃的鲜榨豆浆和煎鸡蛋,我记得一直记得,不会忘记,可是当时还是没想到那是迄今最后一次吃到老爸做的早餐。而后他看着我吃完早餐,依稀记得老爸看得分为认真,温柔。看着我吃完饭老爸起身换鞋“上班去了”。
谁会想到那一餐见证的是我老爸在这个家最后一次逗留。数日老爸没回来,我有点急了,问妈妈。她只是淡然告诉我他不会回来了,很淡定无一丝伤感。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便又冷冷补上一句他跟个男人走了。登时我的脑子轰的一声。
我不知道自己是被吓住了还是过分悲伤,竟然没哭没闹,一如妈妈一样淡定着,只是不再言语,一个暑假没出门,在家里晃来晃去,发发呆,看看书,睡睡觉,日子也算好挨。其实只要不想,就只剩下麻木空虚的之感。我不想去想,更主要的是我不敢想。仍清晰的记得妈妈当时平静的面庞。我觉得心疼,掺杂怨愤。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只要让我知道他走了就好,干嘛要让我知道是跟男人走的。我想我的心并不稚嫩了,可是这样一个陌生的现实闯入我的脑海却也实难接受—--同性恋。我的爸爸是异类,变态,同性恋。
我知道妈妈平静的态度下,翻腾的思绪也一定不会比我好上半分,我只能沉默。
明喻知道这事是在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并没有告诉他老爸是跟个男人走的,只说是不要我和妈妈了。我想同性恋这样一个陌生的词一定会吓倒明喻的。明喻也没说太多的安慰的话,这么多年的交情,他知道既然我跟他说了便是已经放下多半。这样的默契是时间里历练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