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侯门一入深如海 第七十七章 夜探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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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府的后门出来,轻歌神色如常的穿过人群,停在了一间铺子面前,铺前挑着一杆旗,上面书着大大的当字。
当铺有些清冷,轻歌迈进当铺,伙计正坐在高大的柜台后面打着算盘,头也没抬问道:“要当什么?”
她走近柜前,小声道:“是好东西,叫你们掌柜出来。”
伙计停下手中的活,抬头打量了她一眼:“拿出来看看。”
轻歌把脸一冷,训斥道:“你这小伙计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家传之宝岂能让你随便观看?也不怕闪了你眼,快去叫掌柜。”
伙计被她这么一训,脸也有些臭,边往后堂走边嘀咕:“还家传之宝,不就是个落魄公子,神气个什么劲……”
轻歌装作没听到,一个小伙计,不与他计较。
掌柜很快便随伙计来到了前堂,是一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轻歌走了上去,从怀中掏出那颗金珠,掌柜的眼神一亮,直盯着那颗金珠道:“这位公子,可否借来一观?”
见他的神色,轻歌料想掌柜定是知晓这金珠的背景,遂点头,随掌柜来到了后堂,将金珠递给了他,那老板起先还看得兴致勃勃,待到把那金珠在手中转了个圈,却是吓得一抖,慌得将这金珠塞到了轻歌的手上,连连摆手道:“公子请拿回去吧,这金珠本店收不起。”
倏然的转变让她更觉奇怪:“为何?”
那掌柜又上下打量她几番,见她一副着实不知情的样子,道:“公子莫骗我,这东西绝非公子的祖传之物。”
见这掌柜道出了事实,轻歌也不隐瞒:“掌柜真是心明,这颗金珠是在下一位朋友所赠,因最近遇到了些困难,所以想换些银子。”
掌柜问道:“公子这朋友莫不是宫中之人?”
轻歌心中一惊,照他这么说,这颗金珠是从皇宫中来的?
见她半天没说话,掌柜只当她被吓住了,道:“这颗金珠乃是皇宫之物,若是公子的那位朋友并非皇宫中人,那这金珠的来历就十分可疑,劝公子还是莫要再拿出来,会招来杀身之祸。”
谢过掌柜,轻歌将金珠收入怀中,在街上闲步。
皇宫,如果这颗金珠是从皇宫中来,那雇杀手来杀她之人也必然是皇宫中的,除了苏贵妃,皇宫中又有谁如此的恨她呢?
子夜时分,悠悠夜风送来了远方的钟鼓声,一个小太监打着哈欠的将门锁上,又里外察看了一番,这才睁着朦胧的眼走出了院子,他前脚方踏出院门,院梁上两道妙曼身姿悄然的落到了台阶上。
前头那女子抽出头上的银簪,在锁口处拨弄了几下,只听得轻微的一声响,锁口应声而来,女子将银簪别回头上,两人悄悄的进了屋,将门外装扮成原样。
玉依依率先扯下蒙面的黑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闷死我了,做个小贼可真不容易,首先得耐得住闷。”
轻歌也将黑巾取下,笑着夸赞:“手艺不错,从哪里学的?”
依依面上颇有得意色:“在江湖上行走,不学几手绝活怎么混得下去。”
“好了,别说了,快找。”
她转过身,沿着身边的架子开始翻了起来,这间房子里全都是一本一本的小册子,记载着皇帝的饮食起居,和宫中的一些事情,那金珠既是宫中之物,如有赏赐或是进贡,必定会记录在案,只需要翻看查阅一番,必然真相大白。
玉依依也沿着另一条书架找了起来,一时间,屋中寂静得只有翻卷的声音,轻歌找了两行,还是没有找到记录,正略有焦急间,只听得那边的玉依依一声惊唤:“找到了!”
轻歌走了过去,在一本册子上记载着皇上于何年何日将何物赏赐给何人,顺着玉依依手指的方向,她清楚的看到,这颗金珠果然是赏赐给了苏贵妃,要杀她之人必是苏贵妃无疑。
将册子放回原位,正欲叫上玉依依回去,一扭头,却见她捧着一本发黄的小册了看得出神,听到她唤她,玉依依抬起头,指着那本小册子道:“师姐你看,这个扇坠好漂亮啊,就像活的一样。”
“皇宫里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精雕细琢,自然是漂亮了。”
轻歌取笑着她,却也走了过去,眼神往她手中的册子一扫,突然凝住,这个扇坠,是一只精致的蝴蝶,正是她从笑春风手中拿过来的那个,难道这也出自皇宫?
她翻了几页,这只扇坠的介绍少得可怜,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是先帝赐给了一个叫灵妃的娘娘。
它居然是先帝赏赐下来的,可又为何到了笑春风手中?莫非笑春风与皇宫中人有关系?
柳贵嫔如此费心的找这只扇坠做什么?
“是谁?”
门外传来一声喝,玉依依吓得吹灭了灯,门外脚步声顿起,轻歌见被人察觉,蒙上汗巾,抓着玉依依便冲到了门边,是巡夜的侍卫,一脚踢翻了最前头的那个,两人从墙头飞出,皇宫内顿时响彻起“抓刺客”的呼声,大群的侍卫从四面八方涌来,轻歌见摆脱不掉,往小径旁的树后一躲,道:“我引开他们,你先回去等我,我一会便回。”
玉依依抓着她的手:“师姐,你要小心。”
她点了点头,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闪出树后,特意在小径里跑了几步,成功的将侍卫的注意力引过来后,向夜色深处跑去。
声响起来越大,轻歌也没怎么看路,只是往黑的地方跑,眼看着就要将身后的侍卫甩掉,却不料前方又传来了脚步声,而且听声音,似乎有十几个人,她扭头就往旁边的一座空殿跑去,空旷的殿内,站着一个人,挺拔身形,俊秀身姿,头发整齐的用玉冠束起,听到声响正要回头,轻歌快步的上前,捂住他嘴将他拖往一旁的殿柱后面,低声道:“想活命就别吱声。”
手中的人果然消了声,只听得那些脚步声在门外徘徊少许,依稀听见有人说:“这是废宫,不许擅进。”过后脚步声便渐渐远去。
她打量着这座宫殿,灰尘颇多,铺满了地面,殿檐处蛛网高结,似乎是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只是从这殿内的摆设虽是搬得差不多,可装饰墙画却未毁坏,依稀可以看出殿主居住时的样子,若是嫔妃,应当是颇受宠爱的。
手中湿湿粘粘的,是呼气化成了水,她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被他捂着嘴唇,一低头,对上一双清明的眼,她小声道:“我现在放开你,但你不许叫,若是敢叫,我就先杀了你,明白吗?”
清明的眸子中似乎带了些笑意,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示意他明白,轻歌的手一松,那人站起身来,后退一步,用袖角擦拭了唇边残留的温水,有些无奈的笑:“你可真喜欢四处乱跑,怎么又跑到皇宫游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