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恩怨 第二十一章 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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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羽看着躺在怀中的顾建昭气息越发的微弱,记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济于事,抬头看神秘女子,却不见了人影,正焦急间,看见什么女子从远方走来,手中多了一把黝黑的刀。她知道那是顾建昭的刀。
神秘女子初握到绝天刀时,刀身所散发的杀气连她都感觉震惊,心想:也许也就只有他这个疯子才能压制得住它吧!
此刻她来到顾建昭的身旁,看着这个在鬼门关徘徊的男子,脸色是那样的苍白,却又那么的安详。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像谜一样,突然的在她的心里崛起,此刻难道又是要像幽灵一样消失吗?神秘女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如针捅般的疼痛,是为他吗,还是为这个不断愚弄人的所谓的宿命。突然她好似下定决心般对碧瑶说:“放心,我不会让他死,一定!”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坚定,哪怕前面有万千险阻!
神秘女子将顾建昭扶起,双掌贴在他的背上。昏迷中的顾建昭还不知道此刻正发生着什么。数道温暖的流体正顺着他的后颈“天柱”、后腰“志室”、等数道大穴向气海“膻中穴”涌去。但神秘女子发现自己的真气在顾建昭的体内举步维艰,既要探索他的行动路线,又要和他的真气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虽然他体内的真气少了本体的控制但也是相当强大,再者,他体内筋脉几乎全部被毁,还要一边修复一边打通这些损坏的筋脉,还真不容易。
雪羽看着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但受伤的他脸色依旧是那么的苍白,心都提在了嗓子眼,此刻的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心怦怦的跳个不停。在她的眼中,顾建昭呆在一个丈许的太极之上,这个太极有所不同,只因为它一边是炽热的火焰,一边是却是极冷的寒气。热气那边的阴阳眼上冒着寒气,这点寒气却丝毫没有被“欺负”的意思,在寒气那边依旧如此,双方相安无事。她想此刻若有一位高手见此绝会惊叫,因为这是武功学术的至高点,阴阳交融,互归为一。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啊!虽然她不懂武功,但也知道运功疗伤危险至极。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神秘女子终于收功,她身上彻底被汗水洗了一遍。
雪羽连忙问到:“怎么样!他的伤有大碍吗?”
“我已将他全身的筋脉接好,如果能在十二个小时内醒过来,则性命无碍!”她叹了口气。
“那如果醒不过来呢?!”她满脸希望的望着这个眼前唯一能为自己提供答案的人,希望她能给出一个令自己高兴的结果。
只见她摇了摇头道:“如果醒不过来,神仙也难救!”同时从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雪羽身体微微一颤,看着躺在地上脸色越发苍白的顾建昭,像是对着神秘女子的诉说,但又更像是自言自语“难道真没救了吗?为什么要死那么多的人,那些个可恶的坏蛋!”说着说着便低声哭泣起来,任由泪水不断的滑落。
神秘女子道:“其实他一直抗拒着,不愿意醒过来!”
碧瑶听后非常吃惊:“你说什么,他不愿醒来,他不想活了吗?”
她没好气地说:“这我哪知道!?”
这时两人同时听见了来自躺在地上的顾建昭的声音,可这声音太微弱了,二人将耳朵放在他的嘴边仔细听了一下。
碧瑶先问到:“你听清了吗?”
“好像是玉华。”她武功精湛,听力当然要好过碧瑶。
“玉华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也许是一个人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等会儿吧!现在天才刚刚亮,再等两个时辰看他能不能醒,他伤势很重,不宜轻易挪动!”
“哦!”她也无可奈何只得干等着,看着他苍白的脸庞,干裂的嘴唇。
午时分,炽热的太阳高挂于天空,使人感到很是燥热。她俩依然守候在依然沉睡的他的身旁。一缕阳光透过树荫照在了他苍白的脸上。
忽然碧瑶大叫道:“看!快看!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终于醒了,总算是保住命了!”两人大喜。
顾建昭记得他见到了婆婆和义父,他向他们招手,还欣喜这终于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了。但在他灵台中保持着一丝清明,告诉他,不能就这么走了。它还要去见自己的玉华,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看看她过的怎么样。他不期望什么,只不过是去看看她,他还想着历景元、和吕顺,他又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炽热的阳光照得眼睛一阵刺痛,他又闭上,过了一会儿才再次睁开。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在他身旁等待的,此雪羽,此刻她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过眼睛红肿,脸颊上的两道泪痕异常明显。
“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很高兴!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她说。
躺在地上的他给了她一丝微笑以示安慰,又转过头,看着神秘女子,白色轻薄的面纱依旧遮挡着她的脸颊,不过双眼还是表达了她最真实的情感,开心而又喜悦。“多谢你为我疗伤,从此我欠你一条命。”
“举手之劳,不过我没见过你这样的疯子,你很喜欢拼命吗!?”
“我喜欢赌博,不过这次我又赌赢了!察哈尔不是被你打的落荒而逃了吗!?”
这时树林的一边走来一群人,领头的穿着红色官一,其余都是青色的。顾建昭扭头一看,大惊失色,心想这下完了怎么锦衣卫会在这里,还来了一个千户,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碧瑶却是一阵幸喜。只见当头的红衣千户走到碧瑶身旁,单膝跪地道:“属下护驾来迟,望小姐赎罪!”当然其他的人依然如此。
雪羽看他们一个个满身大汗,知道他们为找自己累得够呛,道:“起来吧!我没事!”
“小姐烦请与我回府。”千户站起身来。
“好!”随即回头对顾建昭说:“顾大哥,你们随我一起回府吧!到家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吴姐说你伤势很重!”此刻她已知道那位神秘女子姓吴。
“你先回吧,我的伤不碍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以后出门注意点。”这不是开玩笑吗,让他以现在的情况去锦衣卫的驻地,那不是找死吗?虽然他们大都不认识自己,但做贼的永远心虚。雪羽一想,也知道其中原因,便不再强求。她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又转回身,将一块玉佩塞到他的手里说:“如果你以后再来京城,记得前来找我,拿着这块玉佩到云记酒楼,那里的人会为你安排一切的,再见。”
随即又对神秘女子说:“吴姐,记得来找我哦!”神秘女子点了点头。雪羽在两人的目送之下,跟着那个千户离开了。在距离他们约百米的方忽然转身大喊道:“顾大哥,我叫雪羽,你记住了,来京城记得找我!”随即向他们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顾建昭却没料到,这次三人的见面,却只是一个开始,仿佛冥冥之中被一只手操纵着。生死轮回办不可改变的结局。是对是错,谁能预料,人生如棋又不如棋。发生的永远不会改变,一时的美好换来一生的伤痛。
雪羽走远,顾建昭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身上仿佛有火在灼烧,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他转头对神秘女子说:“怎么,你不走吗?”嘴唇泛白,显得是那么的苍弱无力。英雄末路,显得那样的苍凉,眼中无法隐藏那无边的孤独与寂寞。他曾有两个家,但其中的一个自义父死后就破灭了,另一个家却离他好远好远,他知道,那个家根本就不属于他。
神秘女子看着这个已经倒下但依然倔强的男人,心中一阵莫名的感伤,至于是什么,她不知道,她说:“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吗?你伤成这样,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
“可我们只不过萍水相逢,我并不知道你是谁。”
“你不和雪羽也是萍水相逢吗,你还不是冒死救她!”
他无言了。
“我姓吴,名静惠,你就是落虎城城主,顾建昭吧,我听说过你,名气不小,功夫也不错!”
“名声再大又有什么用,我现在这样,名望能救我吗?”他苦笑着。
“那你为什么要创建落虎城,不就是为扬名吗?”
“是啊!威名,白首为功名,好多理由!”
白首为功名,他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希望再与顾元兴见面时能有一个和他平等,甚至比他更荣耀的身份吗?可那又怎样,大家都是在不停的奋斗着,在不同的环境下,用着不同的手段,向着目标前进,唯一共同点都是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自己从十五岁就开始奋斗,在不知不觉间过了十年了,为了那个可笑的目标整天忙碌着,却从未注意到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匆匆流逝。义父早已离去,玉华不在,有太多太多没有去珍惜。现在呢,自己躺在这里,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也许当浮华落尽之后,多莫大的功绩都会化作一撮黄土,随风而去,落叶归根。就如同那坚韧的野草,不管在多么艰苦的环境下,它都要让自己活下去。却越发的健壮,可当冬天到来时,再强壮再坚韧的它也会枯萎,最后化作泥土,回归大地。
他看见了远处那些为保护雪羽所牺牲的人,心想:缘起缘灭,聚聚散散,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双手,将这一切都操控着,人所奋斗的一生只不过是沿着早已注定的轨迹向终点前进而已。人即渺小,又悲哀,默默地享受着大自然所赋予的一切,艰难的奋斗只为更好的活下去!。
“你为什么老戴着面纱啊!怕被人看见了!?”
“是啊!我若不戴大街上的人都喊着,看着我指指点点,这一点真的让我很烦。”
“那你吃东西总不至于也戴着吧!”他微笑了。
她沉默着。
“你扶我起来,好吗?”她说完便试着想要站起来,吴静惠见他若如小草随时都有可能跌到的可能,便连忙将他扶起。
太阳已到了西边的地平线上,晚霞将它映得赤红,晚霞行千里,注定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顾建昭那双细嫩的手上拿着一只烤鸡。他那双手劈过石砖,杀过恶人也错杀过好人,写过诗也做过画,任谁能想到此如此无敌的手竟是如此的细白柔嫩。此刻却越只能用来烤烤烧鸡了。
赤红色的火焰上,那只即将沦为他们晚餐的野鸡平静的享受着着悲痛的煎熬,滴入火中的油不时地将火苗引得跳个不停。
吴静惠坐在火旁,一根根干燥的树枝任由她扔进了火堆。她的手要比他的更加美白,柔软而细嫩,赤色的晚霞将她脸上的面纱都映得红透。唯一没有改色的是插在地上的两把神兵。玄霜散发着无边的寒芒,通体的如冰般的颜色,无论是谁,碰到它那冰冷的剑气毫不留情的冻伤五脏六腑。绝天却没有它那么霸气,但比它更可怕,黝黑的刀身就如同一头来自远古洪荒的巨魔,散发着令人无法承受的煞气,不一会儿烧鸡就熟透了。
顾建昭撕下一只鸡腿地给了她。道:“我不相信你吃东西依然会戴着面纱!”他也很好奇,这个武功绝顶的一身白衣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在他的期待中,吴静惠摘下了面纱,顾建昭看到了她,弹指可破的皮肤,面色白皙,但有点像病人的感觉,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是那样的忧郁。鼻、耳、眼、口搭配的是那么的完美。他一时惊呆了,但他也是大风大浪里经过的人,迅速回过神来,“你很美!”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为什么你脸色有点像生病的感觉,你病了吗?”
“不是,我从小就这样。”
“你这样子,看起来比我还弱,微风拂过都能将你刮倒。”
“可我却一直没被刮倒过!”
“人们一般都会被事物的外表所迷惑,以致作出错误的判断。”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有所纠缠便说:“玉华是谁!?”
在她的眼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雪天,那家客栈,那是他和她所有美好回忆的开始。如今他和她就像大学一样,融化了,代表他们的冬天过去了,被春天所代替。时间过得真快,树叶都这么绿了,那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下次见面都不知道又该管她叫什么了。玉华?弟妹?
这时他咳嗽了一下,手抚着胸,缓缓低下头,越发得厉害,嘴角多了一丝腥红,那一掌将他伤得如此之重,这时一只白玉般的手使得一面白色的手帕,轻轻地为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都流血了,你伤得太重了!”
他摇摇头,看着她“吴静惠!”
“是啊!安静的静,贤惠的惠!”
他的思绪又飘到了好多年以前,那年的一天,他遇上了历景元;一天,他与顾建孝及其他的一群孩子打了一架;一天,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为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还留下了一句话‘哥哥你流血了,我叫吴静惠,安静的静,贤惠的惠’。
“许多年以前,一个女孩也像今天的你一样,帮我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她那着手帕的手抖了一下,说“那个女孩也叫吴静惠,安静的静,贤惠的惠!”说完两人对视着,都笑了。
看着她,却想起了另一个她,雪天客栈中美丽的倩影,春日桃花盛开时,那个穿这嫁衣却满脸泪痕的她——玉华。现在你在哪里?你是否也在这一刻想起我?
此刻他又咳嗽数声。
吴静惠撕下一缕肉丝放进嘴里,道“烤得不错嘛,如果你不当大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厨师的!”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仿佛太阳光也增添了些许风采。
顾建昭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些都是义父教的,他跟我说过像我这样浪迹天涯的人若不学点厨艺肯定会经饿肚子的。
她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像我这样四海为家的浪子,是不可能每件事都如自己心意的,比如说现在,我们都不会烧烤的话,就只能饿着肚子了!”说完他又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了第一次给玉华做饭时的样子,她也是那样子,仿佛自己喜欢的东西即将融入人自己的身体一样。
她微笑了。紧接着又放一块肉到嘴里。
“你做的好好吃哦,如果你来我家做厨师,我将来一定会嫁不出去的!”
“为什么啊!”
“因为我拼命将你做的饭菜都吃进肚子里,肯定胖的没人敢要了,呵呵……!”那一次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把所有的饭菜都吃得精光。仿佛那比他自己吃更开心,更快乐一样。在他思绪进行过的程中,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你想什么呢?”吴静惠道。
顾见昭脸红了一下,连忙回过头道:“没什么!”
可这一切被她尽收眼底,莞尔一笑,们说什么。
这时他又抚住胸口咳嗽数声。嘴角再次留下了殷红的血迹。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物,轻拍着她的肩膀道:“怎么样你还好吧!?”
他咳嗽着回答道:“我没事,想不到那狗屁国师那么厉害,就是胸口闷得慌,喘不过气来,休息一会儿就好。”
坐了一会儿,他感觉好了些,就顺手将随身携带的酒囊拿出来往嘴边送。她见他揭开塞子时便闻到一股酒味,一把夺过来道:“你都这样了,还想喝酒,不要命了你!?”
他没料到,她会将自己的酒囊夺走,一时没注意,竟被她轻易夺走。他笑着说:“给我,我就喝一口,就一口,行不?”不料她的态度竟会如此坚决道:“不行!”
他一时没了脾气,不知为什么,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子,他不生她的气,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就在此刻,他发现了一边插在地上的玄霜剑,连忙转移话题道:“你那把剑好像是传说中峨嵋女侠冯沛瑶的佩剑,她是你师傅吗?也只有她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不,她不是我师傅,她是我娘。”
“啊!”饶是顾建昭这等遇事及其沉稳之人也大吃一惊。
“你说你姓吴,那你爹是吴承光。?”他试探着问。
只见她点点头。顾建昭拍拍额头:“妈呀!全乱套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即使你跟她见过一次面,可还是毫不留的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和他分享自己的快乐与忧伤。有些话有些事甚至连自己最好的死党都不会告诉,但却毫不保留的告诉他,这就叫做信任。
顾建昭问道:“传闻当年江湖游侠吴承光一路过六关斩六将,整个武林无人能敌,被誉为中原百年后的第一人。眼看就要登上武林至尊的宝座,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冯沛瑶,两人在武当解剑池旁打得难舍难分,最后冯女侠胜了吴承光,吴承光离开武当时扬言‘五年内定要胜过她,他走之后武林群豪均推冯女侠为武林至尊,但她坚决不受,回到峨嵋金顶精修,从此武林至尊的宝座一直空着,直到现在,不过这些只是道听途说。吴承光五年后如约要与冯女侠一决高下,但被挡在门外,为逼冯女侠出山,大肆屠杀武林中威望较高的侠士,在江湖上一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当时正值靖难之役打得如火如荼,朝廷顾不上他。最后冯女侠不得不出山,与他相战于华山之巅,至于那一战结局如何,未曾听说,估计如今江湖上无人知晓。从那以后两人销声匿迹,想不到他们竟成了亲,想想这也世事难料,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吴静惠道:“江湖传言也有不实的地方,其实那年武林大会上,是我爹故意让给我娘的,那年我爹第一次见我娘是,就喜欢上了她,可惜她是峨嵋掌门钦定的继承人,是峨嵋未来的希望不能嫁做人妇。那年爹对我娘说:‘五年之后,如果我忘不了你,就来此找你,这五年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好好想想一些事情,希望五年后,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不会在逃避’。从那时起,爹真的五年竟没有出现过,等到人们快将他们遗忘时他出现了,去峨嵋金顶见娘时,当时峨嵋掌门骗他娘在闭关,害得爹下山足足等了半年。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便打上了峨嵋金顶。”
这时被顾建昭打断:“等等,吴承光曾打上峨嵋金顶,我怎么从未听人提及?”
“峨嵋毕竟是大派,此等丑事岂能外扬!(到此顾建昭暗骂自己真笨,只听她接着说……)我爹终于见到了我娘,可那一次得到的却是我娘的一句今生无缘,但愿有来世。和毅然远去的背影此后爹便在武林中大开杀戒,许多成名侠士成了他的刀下亡魂,诸多大侠也被他杀的一厥不振,至今没有恢复元气。一时整个武林人人自危,最后无奈纷纷前去峨嵋请娘出山。娘也是被逼无奈,才邀爹去的华山,那一次两人都使出了全力,最后弄得两败俱伤,纷纷坠崖,由于伤势严重只得两人相互扶持才得勉强活下来,此后娘也就再没回过峨嵋。”
“那你爹娘现在何处啊?”
只见她的双肩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眼圈也有点红,只听她说:“我五岁那年,一伙强盗进了村子,他们无恶不作。爹看不下去就杀了几个,其他的就此围攻上来,他们人多势众,再加上那强盗头领武艺高强。爹受重伤势不上力。我爹强忍着伤痛,与他们打了一晚上,杀光了到此她再也说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地大声哭了出来,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一般。
顾建昭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一些。忽然间她扑倒在他的怀里,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顾建昭将她拥在怀里,不由得嗅到她淡淡的体香,一时手足无措,面红耳赤,只能由她抱着,任将眼泪和鼻涕曾在自己的衣服上。
过了一会儿,吴静惠停止了哭泣,这才发现自己竟抱着顾建昭,连忙松开,坐直了。偷偷眯着眼看顾建昭,发现他胸前施乐一大片,这才想起刚才抱着他,眼泪和鼻涕全都蹭到他身上去了,顿时脸色通红,低头连忙道歉。
顾建昭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笑笑道:“没事,是我口不择言,胡乱说话,让你想起了那些伤心事!”
“没关系,这又不是你的错。不怪你的。”
顾建昭抬头看看天色,道:“这也不早了,我们走吧,如果找不到客栈,恐怕我们又得露宿街头了!”说完便欲起身离开,结果内府疼痛难奈,有点让他站立不稳的感觉。
吴静惠立刻将他扶住道:“顾公子你当心点!”
“谢谢!”又低下头咳嗽了几声,吴静惠扶着他摇摇晃晃的向树林外走去,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脸颊,树叶沙沙作响,有种说不出的舒心气爽。
经过数日的行程,厉景元带着沈千寻终于从汝州赶到了洛阳,离少林越来越近,厉景元满腔的热血,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迫切的想着一见武林大会的盛况。她回头一见身边的沈千寻,他还是止住了这个想法。这一路上她总是让人有些郁闷,要么闷闷不乐,要么强颜欢笑,在马车上一呆就是一整天,整个人比在汝州那会儿瘦了一圈,面对这一切,厉景元一阵阵的心酸。
当日走时,沈震北将一些自家的账单交给了他,使得落虎城渡过难关,为这他一直心怀感激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