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42章:身份之别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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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随即迎合着笑道,“妾身平日里无其他消遣,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还有小动物!”
    “是吗!”我假装与她不谋而合,笑道,“这么说来,姐姐与我的爱好相同,本宫也最是喜欢这些花啊草的,至于动物,我虽然有心,却始终无力。看来今后我是要多向姐姐讨教一下经验了!”
    “讨教二字我可不敢当,夫人若是喜欢动物,妾身倒是有一些心得是可以传授给夫人。”
    我和容美人如此一来二往的对话,李美人和林美人都只有旁听的份,干巴巴坐在旁边,时而迎合地笑着,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连桌上的点心,也未敢多吃。
    余光微微朝那个宫女望去,她一直低着头,一丝不苟地站着,显然是个胆小怕事的小女孩,而且在容美人的神色对话中,我也似乎能看出那件事情并未泄露。当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重重落下了。
    我浅笑道,“各位姐姐不必拘礼,怎么都不吃呢,难道是这些点心不合大家的胃口!”
    众人这才重拾笑颜,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始终都绽出一个最标准得体的笑容,皇宫果然是一个增高踩低的地儿,我不过是刚刚被封了夫人,瞧她们一个个都努力地巴结着我。而靖安夫人,一遭失手,却永远地落魄了,林美人与她同是自家姐妹,却连上清宫的门都没踏进去一步,更别提是想着法子去救济。如今的韶华宫,人去茶凉,真可谓是一片凄凉啊!
    想到此处,我又不由叹了一声气。心中徒然闪现出一个想法,不知当我落难时,梳云会不会救我?
    几人有些尴尬地吃吃聊聊了片刻,实在是无话再说,就一齐散了。
    恰好这个时候,荆轲刚从外面走进来,见几位美人,便退至一旁,先让她们走过。那个小宫女一抬脸,瞅见了他,发出一声轻呼。
    走在前头的容美人闻言,回头斥道,“大呼小叫什么!”那宫女忙低头,不敢再看荆轲,嘴上嗫嚅,“没什么……”
    容美人嘟闹了一句,小宫女连忙跟着她一起走出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此后与荆轲几次碰面,我都不冷不热。绿珠从来不过问我和荆轲之间的事情,和其他宫女一起,撤掉桌子上的点心和茶碗,就随着众人鱼贯而出。
    “你还在生我的气。”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别开眼,不想去触碰他那灼人的目光,冷冽道,“本宫念你当时只是昏了头,所以一切既往不咎。但是本宫希望,荆侍卫在往后的日子里能恪守本分,做自己敢做的事情!”
    他微微一怔,兴许是被我过于激扬的话语被伤到了,怔怔道,“你现在为人做事,可是越来越有一个娘娘该有的风范了。连说话也变得这样犀利!”
    我苦涩的笑,轻叹,“荆侍卫应该不是第一天认识本宫了,为何有如此感慨。而且我所说的话,虽说刻薄了点,可又未尝不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
    叹了声气,咬牙说道,“你要清楚我们的身份,我如今是梨香夫人,而你不过是一个区区侍卫,倘若被人看到我们二人过于亲近,难免会被心机歹毒之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我们都逃不开这干系。”
    “我明白。”他仍然怔怔的,只是这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我沉不住气,忽的转过脸,对他痛头大骂,“你明白,你到底明白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
    “我明白的。”他用一种近乎忧伤的眼神看着我,“我明白自己不该对你动情,你是夫人,是嬴政的女人,而我却还时刻惦记着如何去夺得你夫君的性命。”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我和他,我忽的突生出几分悲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道,“你还必须明白,我,你,梳云。我们都是绑在一起的蚂蚱。而且你和梳云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有些事情,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就好,没必要说破!”
    他应了一声,那双与嬴政酷似的眼眸,无波无澜,可我不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湖底里到底还暗藏着些什么。
    绿珠在殿外微微咳嗽了几声,我意识到自己与他独处太长时间不好,于是道,“你可以出去了。”说着,就背过身去,假装去倒弄着其他事情。
    他无言,默默离开。
    也不知他有没有完全离开,我也不敢去看他,只是搅着自己的衣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绣满金丝牡丹的罗裙。最后,绿珠走到在我身后,轻言道,“荆侍卫已经走了。”
    “哦。”我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气氛有点尴尬地停滞了几秒。“夫人!”绿珠犹豫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奴婢怕那个宫女嘴巴不牢靠,要不要奴婢去提点一下。”
    我稍顿片刻,适才那宫女与荆轲撞见时的反应,让我觉得有些胆战心惊,手指若有若无地敲打着桌面,“怎么个提点法?你倒是说说。”
    “奴婢的意思,随便让她出个什么差错,然后打发到宫外去。这样,才算是眼不见为净。娘娘也可以松了一口气!”
    “这恐怕不好吧!”我心有不忍。本来就不是天生恶毒的女人,再加上之前害的靖安夫人那样,我实在不想再去害别人。始终,我都相信那么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看那宫女年纪小,未经人事的样子,这宫中的大多宫女都是因为家里贫困,所以送进宫来赚几个小钱,以维持家用。若是她被赶出宫,定要被家里人唾弃了。再加上是因为在宫中犯了事,被赶出来的,恐怕今后在宫外想找个维持生计的活都难。”
    “夫人心慈是好的,可是也要为自己多做打算。您与荆侍卫的事情万一被传了出去,实在有辱夫人的名节!而且大王那边还不知会怎样?所以还请夫人三思。”
    她这么说也在理,我叹了声气,历来后宫争斗,吃亏的都是这群无权无势的下人,他们成为了妃嫔们往上攀爬时的垫脚石,有时,也会像踢开一块绊脚石一样毫不留情地踢开。我黯然,幽幽道,“真的别无他法了吗?”
    绿珠敛目,“别无他法,还望夫人早做决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容美人的城府之深,夫人也是见识过的。若是被她知晓,还不闹出大问题来。”
    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披了一件披风走到窗前,推开,“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去办。不过……既然是要赶她出宫,那么这个理由,一定得充分点。明日,你再去请一下李美人林美人和容美人,就说本宫闲着无聊,想与她们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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