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风雨飘摇。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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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风雨飘摇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月老,真的存在月老手里的那些红线,即使我们永远无法用肉眼看见那抹鲜艳的红色,我们也可以感觉的到,心尖被丝线拴住时产生的窒息,它将随着世界无限的延伸下去,直到沧海桑田,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地老天荒,
    那种窒息的感觉,叫爱……
    听到卓炎颤颤巍巍,踌躇不决的声音,何乐身子僵了一下,情绪在一瞬间复杂起来,混沌纠结,心中那些所谓责任、付出、男性的自尊与压力突然涌了上来,对他张开一面无形的大网,将全部的一切都紧紧束缚在内。
    何乐犹豫了。
    似乎工作上所有的思绪汇集起来,也不如此时的百分之一。
    跨出这一步,他要考虑的太多太多……
    未来,生活,目光,父母,家庭……这一切,都是必须要深思熟虑的,所有涉及到人生和未来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马虎,也许某一步走错了,就会耽误对方的一生。
    冲动与不解,在感情上是万万不可有的。
    他对自己越重要,就越要仔细考虑;对自己越重要,就越容易丧失身为一个男人所必要的理智。
    自己对卓炎是如何重视他比谁都要清楚,他不忍心看到卓炎遭到那些鄙夷冷漠的眼光和不怀好意的冷嘲热讽。虽然同性恋已经很普遍,但是,能够真正永远相处下去的却为数不多。
    为什么会分离?
    多半是由于社会的压力与父母的哀痛。
    何乐有能力为他遮风挡雨,卓炎没有,这个社会的一切他还远远没有看透。
    “阿炎,我想,还是等等吧。”何乐沉默很久,最后轻叹一口气,拥紧了卓炎的身子。
    “哎,就猜你会这样说。我又不是女人,不需要你负责的。”
    “因为你是卓炎,所以我更要负责。”
    卓炎闷了一下,道:“何乐,我只能说,你想的太多了,这一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复杂,你明白吗?”
    “这只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本性。”
    “你爱我么?”
    “嗯。”
    “既然爱,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呢?那是将来的事,与现在没关系啊。”
    何乐突然笑出声来,将右手的食指压在卓炎唇上,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深刻的说道:“重要的是,我想在那之前多了解你一点。”
    卓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被何乐压了回去:
    “今天太晚了,我在你这里住下,你睡卧室,我睡沙发。”
    “为什么?”
    何乐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挑高眉梢,叹道:“我怕面对你会忍不住。”
    撇撇嘴,卓炎耸了耸肩,继续靠在何乐身上,声音微弱的几乎消失不见:“既然如此,再抱我会儿。”不过,他还是想说,这种做法,只能用多此一举来说明。
    将车停在卓炎车库里,何乐见到卓炎那辆黑色轿车时,愣了一下,转头看看靠在自己身上迷迷糊糊的卓炎,咽下一口唾沫,硬是将已到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
    从卓炎口袋里拿出一串叮叮当当、沉重不堪的钥匙,何乐又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回了神,挨个试儿钥匙开门。
    很长很长时间后,那象征光明的门锁“咔哒”一声,终于被拧了开来……
    何乐的手臂竟有些许的麻痹。
    摸黑找到了壁灯的开关,昏沉夹着阴暗的灯光瞬间扑面而来,复杂,明明灭灭,遮盖在了无生气的每一个角落。空气像是被凝结一样,扑在脸上带着点刺冷的疼痛。
    拍拍卓炎的头,何乐压低声音喊他的名字。
    卓炎敷衍着“嗯”了几声,抬起眼来四处张望寻找着焦距。
    见他双眼朦胧的紧,微长又密的睫毛翘着颤抖,薄薄的嘴唇压在牙齿底下,虽然灯光暗暗看不清具体表情,却深知一定惑人。
    “阿炎……”
    何乐的声音突然说不出的喑哑,好在卓炎神智尚沉在温柔乡里,听不太出,也懒得去想。
    火焰的炽烈窜在身上,一波一波,烧袭着脑髓与血液,连脆弱的肉体也不肯放过。
    似乎只有全部吞噬才算完结。
    何乐捏了一下拳,将卓炎圈在怀里,低头吻上他嘟着的嘴唇。
    此时,我们近在咫尺,我却只有将你抱住,才能感到那份踏实的温暖……
    卓炎的嘴唇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弥留之际却让人唇齿留香,想离也离不去,只得更加深入的去探寻。
    但是,何乐凭着那份过分的理智没有深入,只贴着他的唇瓣轻轻吻了几下,末了伸出舌头又舔了一下。
    仅此而已,简单的让人头疼。
    将卓炎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关好窗户,拉紧窗帘,何乐也没多留,从柜子里翻了一床被子出来抱去沙发休息。
    当卓炎出言挽留时,他的确犹豫了,情绪波动的幅度也挺大,紧张的简直不似他。
    可当静下来再仔细一想,卓炎的话也未必不对。
    多年职业上所形成的习惯,即成自然,大事小事,总要先仔细思酌再下决定,可惟独遇上卓炎……算,都心知肚明的,不说也罢。
    夜凉如水。
    即使在房间里也一样。
    卓炎房间里没有暖气,从来只是靠空调给予的微薄热度度过寒冬,一直以来自己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今晚苦了这畏寒的何乐。
    风突然大了起来,在室外刮的呼呼乱响,怒号声打在玻璃上,唤来微微的颤抖。
    明明密不漏风,何乐还是觉得有如同铁丝的凉风从被子里钻进来,透过皮肉戳穿骨髓。
    四点到七点,何乐无眠,更不要提什么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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