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情伤篇 第二十三章 所谓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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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
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草丛处,陡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在黑洞里竟隐隐约约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终于到了呢,很快、很快就可以见到北茫了呢。我望着眼前的房子,心里默默地念着。
正当我准备向前迈去时,芯夜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皓,你真的要去吗?”芯夜低垂着头,沉声问我。
我看着芯夜不同寻常的表情,心里突然顿了一下,转过身,“芯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芯夜看着我锐利的眼睛,微微躲闪了一下,略略有些哀求的说:“没什么,皓,不要去可不可以?”
看到芯夜躲闪的表情,我的神情愈发的冷漠了起来,我拉住芯夜的胳膊,“芯夜,拉住我。”说完便猛地跳上了房屋。
虽然我没有到过聂北茫的家里,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到了!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颤抖的手慢慢地推开了窗户。
“芯夜,我们进去。”
芯夜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我有些惨白的脸时吞了回去。皓。
其实早在靠近房间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房间里面——有两个人的气息。总是这样死心眼呢,非要把自己伤到粉身碎骨才停止。眼前看到的、是什么?
过了6年,北茫略有些青涩的脸已经显出了成熟,处处散发着男性的魅力,头发披散着,有种凌乱的美感,那双惑人心神的黑眸紧紧闭着,这一切的一切,曾是无数次支撑着我的力量。
可如今,北茫已不再是从前的北茫了,因为他的怀里——已搂着一个另外的女子。
那女孩有着一张可爱的脸,即使睡着嘴角也微微翘着,让人感受到阳光的味道,这才是北茫需要的吧。
我紧紧握住手,看到了芯夜看向我时眼里的担忧,终是重重的吐了口气。而聂北茫因为听到了声响,早已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有些神志不清的看向芯夜,说:“原来是芯夜啊,这么早来干什么。喂,央,芯夜来了。”原本睡着的女孩一听到芯夜的名字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兴奋的说:“芯夜,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咦,另外一个女孩是谁啊?”
聂北茫听到央的话一愣,另一个女孩?他转头往芯夜的旁边看去。
这一瞬间,时间静止。
聂北茫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呼吸已经微弱到微乎其微,为什么?为什么她在时隔6年之后再出现?他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没有知觉,只是身体还在反射性的行动,他听到自己对央说:“央,你先出去。”声音冰冷的不似平常。
可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脑子里充斥的只有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等到他爱上了其他的女孩才回来,他听到自己对着对面的人说道。
我望着聂北茫此刻满是冰冷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为什么吗?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吧。
我垂下头,嘴边溢出笑声。
“聂北茫,你终究是违背了我们的约定。”呐,你知道吗?北茫,有一瞬间,我恨过你,很恨很恨。
原本冰冷的脸因我的一句话而瞬间崩塌。
“呵,言皓,我们之间有约定吗?当初你这样在我面前消失掉,你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吗?”
我看着眼前有些疯狂的聂北茫,不禁后退一步。
呵,原来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这样的人,终究是自己想的过好了啊。突然的,我想起一句话——我恨你,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我低低的笑了起来,听不出情绪。
我低下头,再没有回答聂北茫的问题。指尖突然溢出一道蓝光,缓缓开始在指尖缠绕,不到片刻,已经隐隐形成了一朵花的形状,我慢慢向花中滴了一滴血,顿时,蓝光愈发耀眼,而后弱了下去。
我直视聂北茫黑沉的眸子,有些颤抖着说:“北茫。”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记得这朵花吗?”他看着立于我指尖的花朵,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怎么会不记得,“是蓝花楹啊。”聂北茫的眸子渐渐有些涣散。
我看着此时的他,深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终于,我坚定的睁开了眼,说:“北茫,既然已经如此,便让我来做一个了断吧。这蓝花楹既然让我们两个开始,也应该由它结束。只要你吃了它,你就可以忘记我了,你就、不用痛苦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仿佛下一秒就会死掉一样,好想出去,不再在这里呆下去,可是理智却狠狠的压迫着自己,好痛苦,好痛苦。
聂北茫微微笑起来,说:“皓,不管过了多久,你都是最冷静的呢。”
聂北茫望着眼前慢慢旋转着的蓝花楹,缓缓伸出了手,只要吃了这个就不会痛苦了吧,大脑告诉自己吃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
终于,聂北茫咬了咬牙,一口气吃了下去。
我望着吃了蓝花楹后昏迷过去并且好像很痛苦的聂北茫,一脸木然的拉着芯夜离开了。既然我狠不下心折磨你,收取点利息也是好的吧。
这一次,我带着芯夜瞬移到了芯夜的房子里。一到目的地,冷静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有一滴滴的液体缓缓顺着脸颊往下流着。
芯夜在适应了移动的恶心感后转头,却突然吃了一惊。
“皓,你!”终是舍不得,一把抱住了皓,哭了起来。
此时的皓睁着双大大的眼睛,从眸子里流出来的——赫然是鲜血!
何必呢、何必呢。我一动不动的任芯夜抱着,看着地上缓缓滴下的鲜血,原来如此啊,原来我没有流泪啊,只是流血而已啊,只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好想把心挖出来,看一看,是不是满是伤口。不过这里不能久呆了,否则就会有人闻到我的血的味道了。
终是忍不住,我回抱住芯夜,哭了起来。
“芯夜,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
“皓,哭出来的话心就不会痛了。哭吧。因为是我所以皓不要顾及,哭出来吧。”
半晌,知道泪水已经流尽,我慢慢的从芯夜的怀里站了起来。
“芯夜,我想我要走了。”我押着仍旧颤抖的嗓音说道。
芯夜满是泪痕的脸怔了一下,大声叫道:“为什么?就算是聂北茫他已经。可是你还有我啊!”
“芯夜,对不起。不过,我想我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我想离开这个地方一段时间。所以,芯夜,对不起,我要走了,马上。”
在芯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轻轻喊了声“离岸”,一道黑影蓦然出现。
“带我到子思那里去,越快越好。”
黑影没有说任何话但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当熟悉的黑暗来临时,我疲惫的闭上了眼,终究是这样吗,原来,一直一直,都得不到幸福啊。
对不起,芯夜,我想我又不能陪伴你一段时间了。
芯夜看着原本皓站着的地方,有些愣愣的。
本来昨天还热闹的房间里此时已经人去楼空。原来只是少了一个人,这个房间、这个世界就会显得空寂起来。
芯夜慢慢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