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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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五焰城里已是一片火红的喜庆之色。
“姑姑,这就是春节吗?”凡迦看着窗外的色彩,满眼期待。
“对啊!这个只属于东方的节日,你一定要见识见识啊!今天正好是年三十,往往这个时候,人们都会团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放鞭炮。然后开始十五天的春节!”
米蕊开心的看着一群孩子拿着花炮在雪地里燃放着。
“这么有意思的节日我们圣城为什么不过呢?米蕊姑姑以前经常过春节吧!不公平啊!”凡迦撅着嘴巴,前几天看五焰城里的人忙个不停,原来就是在准备节日啊。
“所以啊,今年我专门为你准备了美食啊,鞭炮也有,让你玩儿个够。”米蕊说着系上围裙,“快来给我打下手,我要好好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恩!”凡迦连忙一路小跑跟着米蕊钻进厨房。
看着米蕊乐呵呵的样子,凡迦也稍稍放心了。他不是不知道,自从两百年前那个血淋淋的春节后,米蕊再也没有过过年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触碰她的记忆,而离开圣城的日子也多半待在西方国家。如今,在五焰城一待就是几个月,恐怕连米蕊自己也是不敢想的吧。
本来打算在这里待一个星期就走的,可是五焰城的血族突然出现了紧急状况。失踪人数急剧上升,偶尔还会出现血族被猎杀的情况。根据情报,一旦发生失踪现象,那就表明这附近一定有教会的实验点。可是两人已经查了很久,却完全没有线索。不过可以认定的是,教会在五焰城的行动已经开始了。要想配合好布兰特他们的行动,就必须牵制五焰城这支新崛起的力量!
“看,这是菠萝虾仁!”
“这是小鸡炖蘑菇!”
“清蒸鲑鱼!”
“……”
……
凡迦看着颜色各异的菜肴一个个摆在眼前,原谅自己吧,这些菜一个都没听过!从小生活在圣城,却不知道米蕊姑姑竟然会做这么多人类的食物!这不公平!为什么从没人告诉他跟米蕊姑姑出门原来有这样的待遇!?
“好啦!”米蕊坐在凡迦对面,“一共十二个菜,算是弥补以前没有给你做饭的歉意吧!”
一脸愤恨的凡迦听了这话,怎么也气不起来了。谁叫米蕊姑姑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呢……
“那我先尝尝这个!”凡迦看着黄澄澄的虾仁,忙用叉子把虾仁插进嘴里,没办法,他不会用筷子,“这个——”
凡迦兴奋的眼神忽然闪了闪,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划过。
鲜嫩的口感没错,可是,尝不出味道。他忘记了,除了血,他们血族尝不出其他的味道。可是眼前的米蕊并不做声,只是安静的把菜夹到碗里,安静的吃着。
“向往么?”
“恩?”
“这就是人类的生活,向往么?”
凡迦盯着米蕊,觉得米蕊的话里似乎渗着一丝苦涩。
“或许,我不适合。”凡迦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人类,要用弱小的力量千辛万苦在这个世界存活。他一生下来就是血族的骄傲和未来。在他的世界里,人类永远只是懦弱无知的生物罢了。
“对于一个生来就是血族的人来说,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无味呢?他一直都夸我做的东西很好吃,说自己虽然吃不出味道,却也看得出来好坏。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时我真的不会做什么,我的手艺也就能骗骗他们而已。可是他,他却一直夸我……”米蕊艰难的吞下一口饭,又给凡迦添了一块鱼,“两百年里,我希望遇到他的时候,能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尝尝我的菜。现在我的手艺,进步很多了呢。”
凡迦听的一愣,米蕊姑姑这些年一直是为了等那个人才学做菜的?
忽然,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虽然知道这是中国的传统,可吵闹的噪音让凡迦眉头皱了起来,这些声音,很刺耳。
“你也对这声音感到烦躁吧?”米蕊看着窗外腾散在夜空的烟花和炸响的鞭炮,忽然微笑起来,“血族的感知力有多敏感,我也是后来才记起的。那时的他,竟然还自告奋勇的去放炮,现在想起来,对他的耳膜是多大的折磨呢?”
“呵呵,米蕊姑姑,这是你第一次对别人说这些吧?”凡迦打断了米蕊回忆的情绪。
米蕊也很快恢复了笑脸,“凡迦真聪明!”
“只是觉得你肯定不会把这些事告诉那几个喜欢你的家伙而已。那样太残忍啦!”凡迦低头吃饭,米蕊无语。
凡迦收拾好碗筷,就见米蕊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好像刚刚搜了几部电影,准备连续播放来着?
“这叫守岁。”米蕊目不斜视,一脸坦然的开始漫漫长夜的电影之旅。
凡迦无奈的坐到米蕊旁边,“米蕊姑姑,您以前也是这样折磨莫斯叔叔的吗?”
米蕊狠狠瞪了他一眼,凡迦立刻闭嘴。
电影内容实在无聊,一群超人飞来飞去,上演着千百年来拯救世界的剧幕。凡迦看着电影里越来越平民化的超人现象,不免好笑,如果这个世界真有这么多超人,那就不会有这么多杀戮了。
倒是米蕊看的聚精会神。
呵呵,凡迦笑了笑,轻轻的回到卧室,白色的墙面上随着几句咒文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圈内隐约可见一个人模糊的身影。
“您还好么?莫斯叔叔。”凡迦看着眼前的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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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迦!”
米蕊冲进凡迦的房间时,发现凡迦竟然在这大半夜的睡着了?
凡迦揉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有状况!”说着,米蕊拉开凡迦卧室的窗户,一跃而出。
凡迦瞪大眼睛,这可是十六楼!有没有搞错!
顾不得犹豫,凡迦也随着跃出房间,米蕊的身影竟然已经离自己那么远了!凡迦咬咬牙,至少在速度上,他可不要输给她!
嗖——
夜幕中的两道黑影,犹如平静水面划过的波纹,不带起一丝风吹草动,却神速的前进。
终于与米蕊并肩前进,凡迦很满意的在心里夸了自己一把。
“目标是?”
凡迦已经察觉到不远处的血族气息。绝非平常的气息,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些被改造过的品种。
“至少带回去一个供费罗耶研究。”米蕊忽然有些难以捉摸的不安,真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等着自己。
两人赶到的时候,好像为时已晚。
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眼前的景象吧。米蕊不禁皱起眉头,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大脑,时刻召唤着浑身沸腾的血液。死去的人,都是血族。
他们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滴淌着粘稠的血液,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出手的人相当残忍。对于伤到要害就会灰飞烟灭的血族,全部将要害避开,看起来是故意要流尽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嘶——
一个身体随风飘散,血流尽了。
嘶——
第二个。
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族消失在夜色中。
凡迦愤怒了。
“我要杀了他!”
“追。”米蕊只觉得血液沸腾了。竟然有人如此对待血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愤怒可以达到如此地步。对于教会和协会的最后一丝期望,瞬间破灭了。除非踏平教会,她米蕊绝不原谅这些真正的魔鬼!
“不用追,我在这里。”
就在米蕊和凡迦正欲离开的时候,一个带着阴。狠的声音传来。
黑漆漆一片,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也早已躲了起来。远处的灯光映在地面,呈现出斑驳可怖的阴影。那个人就站在阴影里,银白色的面具就是夜幕中唯一的发光体。透过面具的眼,米蕊感到一阵寒意,那是一双无情的眼睛。除了杀戮和血。腥,读不出任何东西。
而那双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于是米蕊和那个人之间的空气,有些凝重。
“你终于来了。”
米蕊听到这句话,大脑犹如受到狠狠的撞击,霎时间,她的记忆如流水一一划过,那张安静的脸清晰可见!
“何嘉阳?……”
那双眼睛放出更加冰冷的寒光,“你记得?”
米蕊一阵难过,“当然记……”
“记得就好,你会知道你为什么而死。”
不等米蕊反应,就见何嘉阳忽然抬手,泛着银光的十字**已然射出了一颗嗜血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