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情深情浅奈何天 071 情深不寿无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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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的发丝用一个玉带随意的绑起,一身月白的锦袍用纤细的金线绣着朵朵祥云,样式简单却更加的凸显出一分高贵的清雅,青玉的腰带束于腰间,整个人显出了几分淡雅。置身于墨竹林中,万里如墨,中间那一点突兀的白,仿若是青莲般出淤泥而不染。
冷冽的寒风拂过面颊,如刀割般带着丝丝痛楚,明玉寒微闭上双眼,昂着头,任由着刺骨的风从领口灌进身体中。不过是寒风而已,打在脸上也只是挠痒一般,这般无关痛痒岂能抵得上心里那股莫名的痛感?
乱——
只有这一字而已。
有如亿万只蝼蚁在啃食着心瓣,饱尝噬心之痛;又如无数只蛟龙在心海中翻滚,搅起滔天骇浪……如此纷乱的心究竟是怎么了?
墨色的竹子有如刻上了岁月的年轮般,每一株都像是在讲述着一个凄美的故事。白皙的手指抚上竹身,分明的骨节如竹子般一样,只是一黑一白却是鲜明的对比。
衣摆在冷风的吹拂下紧贴在身上,更显出了修长的身形。微微的睁开眼睛,明亮的双眸在忧伤的情绪下渲染上一层薄雾,指腹下的墨竹似乎有着镌刻的痕迹。
鹰目看向竹子,经过岁月风霜的洗礼,镌刻的印痕已不太清楚,若仔细看去却也是能辨认的出个大概。
情深不寿,奈何无情;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墨昭然绝笔
指腹用力的抚上字迹,每一次的碰触都仿佛直刺心底一般,那股隐隐约约的痛令他无从适应。
墨昭然,昭然——
呢喃的念着,这个名字还是如最初那样的熟悉,搅乱他的心神,扰乱他的思绪。
“昭然,你究竟是谁,为何我记得所有,却偏偏忘记了你?”手指轻抚上墨昭然的名字,似是有魔力一般,,竟让他舍不得放开。“为何忘记了却又偏偏记得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舒服。
如果只是忘记,为何不忘记所有?只有感觉的记忆又算是如何?
轻颤着手,小心的抚|摸上着墨竹上的字迹,带着眷念,轻声的重复着,“情深不寿,奈何无情;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若是不离,便真的可以不弃么?
无力的垂下拳头,明玉寒心中一片苍凉之意,那种失落之感是从来都未曾体验过的,即使是当初惜若无情对他,都不曾这么失落过。
他真的错了么?
摇了摇头,甩掉混乱的思绪,最后看了一眼陌璃宫,明玉寒飞身离去。
“唉,狼王陛下,等等我啊!”敖硕刚追到墨竹林便见到明玉寒离去的背影,急的大叫,奈何明玉寒没有理会他。
狼王陛下的御风飞行之术怎么突然之间变这么好了?望着明玉寒的背影,敖硕想不明白。
陌璃宫
墨惜缘自从醒来后便一直呆坐在床上,不说话也不下床,空洞的眼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这个样子她让铃儿和俞仕阳都感觉到不安。
纤手无意识的放在床边,方才明玉寒坐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思绪不由的回到那日,心中是难以磨灭的伤。
她不过是用谁泼了他一下,她不过是担心他一直不醒来,她不过是想让他早些醒来罢了,就算是用水泼了他又能怎么样?不会少块肉,不会流一滴血,而他却是要了她的命。
她以为他们之间可以不同的,却不过一切都是错觉,果然还是无情最好呢!
“公主,您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您说句话好不好呀?别这么吓奴婢好不好?”铃儿几乎是在哭着说。
俞仕阳不知事情始末,却也只事情绝不简单。解铃还需系令人,若是没有那个狼王,或许这个铃铛永远都解不开了。
“公主,仕阳虽帮不上公主什么忙,但是若做一个倾听者还是可以的,只要公主不介意,仕阳愿意倾听。”
偶然间听到这个声音,墨惜缘一时间竟也没有想到是谁。
仕阳?这个名字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一般,这个声音也隐约间觉得熟悉。
抬头,凝眸,对上俞仕阳时,墨惜缘一下子懵了。
俞仕阳?兰墨第一美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与那日并不相同,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俞仕阳?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这里不是陌璃宫?”墨惜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随即看了一下身边的物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她的陌璃宫没错啊!
只是,若是,那俞仕阳如何会在这里?
“妾夫仕阳见过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微微的福身请安,俞仕阳算是交代了自己的身份,现在他是她的妾。
“什么?”刷的一下,墨惜缘从床上蹦了起来,其速度之快从来没有过的,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墨惜缘的这个反应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俞仕阳倒是并未惊讶。
早已料到的结果不是么?墨惜缘不过是调戏他而已,被墨惜缘调戏过的男人还少么?也没见她娶过一个,所以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只要墨惜缘没有忘记他,他便已经知足了。
墨惜缘向来以调戏男人为乐,他不敢奢求自己能够成为万千美男中的独特一个,更不敢奢望墨惜缘能够为了他而放弃所有,所以,如此,便已经够了,真的够了,再多的要求也不过是奢求。
如此,便已是奢侈了。
铃儿见俞仕阳并未打算继续解释下去,笑着上前,,心中却也是隐约间有些担忧的,公主向来讨厌凤帝干涉她的婚事,如今更是在她昏迷期间替她选了妃子,如此,公主岂能顺从?不过,幸好这个妃子不是别人,正是公主曾调戏过的俞仕阳,兴许公主还是能接受这段婚姻的。
“公主,俞公子是凤帝为您钦点的妃子,那日铃儿本是来寻公主去钰璇宫的,凤帝便是想听听公主的意见,却没想到公主竟出了那档子的事情。所以凤帝便先敕封了与公主为公主良人,官从四品,等到公主醒来后正式完婚封为公主妃。”
铃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墨惜缘的反应,只见墨惜缘并无表情,她也就越说越激动了。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盼到公主娶妃了,叫她如何不高兴?虽然对象不是祁沣奕,可是俞仕阳也不错,似乎比祁沣奕更要适合公主呢!
铃儿只顾着自己兴奋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墨惜缘已经抽搐的嘴角。
这算是什么事?在她昏迷的时候强行政权么?还是逼婚?
俞仕阳的确不错,而且身世背景也足矣做她的公主妃,只是并不适合做她的妃子。
或许她曾调戏过他,不过那只是一时的玩心罢了。若是用作调戏的对象,俞仕阳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适合调戏的人并不适合相伴一生。
再者,她调戏过的男人何其多?难道每一个都要取回来不成?
“母皇怎么可以替我私自做主?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妃?”虽然知道这句话会伤到俞仕阳,但是她还是会说。
多情如她,无情更似她。
“若是公主不愿意娶仕阳,仕阳不会勉强,只是这婚事是凤帝定下的,公主若是要反对还请让凤帝放仕阳自由。”俞仕阳赌气似的说着,他不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他没有那般随便,即使他只是一个男子,他也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信仰,他不会求着逼人去娶他。
一个莫名其妙的情字已经让他葬送掉了信仰与誓言,若是再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婚姻,这个婚姻他不要也罢。
一生一世一个人,青灯常伴照古佛。
“这算是威胁么?”墨惜缘一挑眉,一改往日的作风,第一次对男人如此的不客气,这个男人还是她曾经调戏过的男人。
“公主若是这么想,仕阳自是不会辩驳。”俞仕阳没有一点服软的神色,换下方才初见墨惜缘醒来时的惊喜,重新变回了那个冰艳美人。
每个人都讨好公主,父母也曾交代他要万般的讨好公主,只是他就是他,刻意的去讨好别人,他做不到。
与其曲意逢迎,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