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久，我问你，我生病你心疼吗？”
    秦貅软趴趴的躺着，跟没长骨头一样。
    “……”巫马久离无语，这问题他不想回答。
    “小久，告诉我嘛，你心疼吗？”
    “……”
    “小久……”
    “……”
    “为什么不回答？”
    “回答什么？”
    “你……是否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了？”很迟疑，这个问题一直很敏感，以前不问，不代表他不在乎。秦貅脸皮再厚，也总有被打穿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他其实很怕听到他不愿意听的答案。
    “……”
    依旧是没有回答，秦貅有点伤心，是不是不回答对自己比较好？是不是自欺欺人比较不容易受伤？
    “算了，当我没问。”
    “你……”巫马久离不知该说什么好，秦貅的问题他不敢回答。回答是，等于给他希望，回答不是，等于伤害他。两者都不是他想给予的，所以他只能逃避。
    “啊，小久，咱们什么时候去吃烧饼？我现在好饿。”秦貅转移话题，尴尬的不光是巫马久离，他也很尴尬。纵然大家都说他不要脸，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脆弱。
    巫马久离也脆弱，只不过他的脆弱都掩饰在易怒的脾气里，这些秦貅都明白。他虽脸皮厚，但是他不神经大条，巫马久离怕的东西他也都知道。
    人都把爱情讲的神圣不可侵犯，什么你爱他就得成全他，你得不到就该祝福他，瞧瞧这是多伟大的高雅情操？
    爱情真这样儿吗？有几个能做到这样的？想想那都是一些屁话，你成全了别人，自己受那份罪，你当你是雷锋转世？
    或许秦貅这样儿的想法有些偏激，但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在感情里自私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他只想快乐，而他的快乐就是巫马久离，所以他要得到他，不计一切代价的得到他。
    “等你好了就去吃，起来去洗洗澡，一会儿就有吃的了。”
    “嗯！”
    彼此都有了台阶下，顺着往下爬就对。
    秦貅白痴吗？其实一点也不，他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有些东西急不得，有些事儿也不能太过分。如果他不懂，按照巫马久离那么火爆的脾气他早就被烧的尸骨无存了。
    可他也明白，人不能太聪明。聪明没什么不好，可有时候会让对方害怕。巫马久离属于那种心防很重的人，他厌恶别人碰触他内心的世界。所以说，秦貅如若表现的太敏感反而离巫马久离越来越远。
    浴室里稀里哗啦，秦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模样，有点深沉，这样一点也不像自己。
    叹口气，好吧，他承认大多时候自己都在装，正经的样子很少。而且拜他那张有点稚气的脸所赐，就算正经起来也看不出来。再加上他从小就嬉皮笑脸，长大了更是将此原则发挥的淋漓尽致。
    餐点送来之后，巫马久离敲敲浴室的玻璃门叫秦貅出来吃饭。
    俩人沉默的吃饭。秦貅嗓子疼，鸭子声自己听了都难受，干脆闭嘴。巫马久离本身就不是多话的人，气氛再次压抑起来。
    巫马久离有点受不了，端着烟灰缸走到阳台一屁、股坐墙边点了颗烟。
    秦貅穿着浴袍靠在拉门上看着他。巫马久离除了工作的时候，很少抽烟。看他现在的样子，秦貅知道，巫马久离心烦了。
    俩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也没说话。烟抽完了，秦貅也跟着坐了下来，说：“小久，咱们谈谈好吗？”
    巫马久离勉强一笑，“你还发烧，应该去睡觉。”
    “就几分钟，说完了我就去睡觉。”巫马久离不想谈，秦貅想。那层窗户纸，捅破过好几次，每次都是以巫马久离的逃避而再度被糊起来。
    “说完快去睡觉。”
    “小久，我喜欢你。”秦貅没有任何掩饰，上来就很直白。以往的表白，巫马久离总是跟他打太极。
    “嗯，我也喜欢，你长的可爱，谁见了也喜欢。”巫马久离继续笑，典型的逃避意味。
    “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嘴角的笑意没有了，巫马久离知道秦貅这次很认真。
    阳台的风轻轻的吹，秦貅突然有点冷，往巫马久离身上靠了靠，后者则明显一僵。
    秦貅拉拉浴袍，说：“小久，不逃了行吗？”
    巫马久离不说话，秦貅无奈。拿着那包苏烟把玩，随口扯了句题外话缓和气氛，“小尾巴的烟？”
    秦鸢尾是个标准的烟民，惯吸的牌子就是苏烟，人家成包的买，他就成条的买。巫马久离很少买烟，大多数都是从秦鸢尾那儿拿的。
    “嗯！”
    “其实我总感觉，我对于你来说就像这烟一样，想吸的时候点一颗，不想的时候就仍一边，可有可无。”
    巫马久离僵着身子，扯动的胃部有点疼。
    “小久，你能试着喜欢我一点儿吗？就一点儿也好。”
    “你有很多人喜欢，不差我一个。”
    “别人的我不稀罕。小久，就一点儿，真的，只要你的一点儿就够了。”
    “你何必这样儿？”
    “你有烟瘾吗？小久。”又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巫马久离觉得有点跟不上秦貅的思维。
    “没有，抽烟只是习惯。”
    “习惯啊！是啊，对于我来说，喜欢你就是我的习惯。”
    “……”
    “小久，我围着你这么多年，我猜了这么多年，我也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我告诉自己你没有推开我是因为你也喜欢我，可我知道那都是假的。小久，你就给我句实话好吗？”秦貅想哭，很多的委屈，很多的伤心。
    “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会一直缠着你，非让你喜欢我不可。”
    “那就是了，我说什么对你来说都一样，这个问题等于没有意义。”
    “可我想知道。”
    “秦貅，你别逼我。”
    “我没逼你，就是是与不是的问题，多简单。”
    “我不想说。”
    “我想听。”
    巫马久离烦躁的抓抓头发。点了颗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说，“秦貅，问题不在我喜不喜欢。”
    “不在那儿那在哪儿？”秦貅激动的大吼。激动，恼怒，豆大的眼泪突如其来的从他眼里流出来。
    “你还小，有的是机会。”
    “我成年了，你就告诉我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这是何苦？你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