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流年萤 第五章 梨花一枝春带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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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二更过后了,蝉在桑树上鸣叫着,平静的夜晚,没有一丝的风。自从二月份令太皇太后罚云泱长跪的那一场大雨之后,两个月了,再无一滴雨露。今年,似乎要大旱了。颐梅宫的灯还亮着,一对倩影影子窗子上。
“娘娘能否告之苁湘究竟发生了什么?”苁湘问道。
鹂歌一听此时,轻哼一声,冷笑道:“福婉仪那个小蹄子能耐还不少!”她的右拳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冷笑道:“我深知福婉仪‘母凭子贵’于是想教训她一下就罢了吧!可谁知我刚刚走出秋阑宫就听说福婉仪大病,梦魔呓语。我以为是那小蹄子装病,也就没往心里去,但谁知晚膳刚过就听说福婉仪小产了,皇上也没有过多的责怪我,罚我思过几日,但没想到不久锦衣卫就包围了颐梅宫,我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鹂歌一口气说了一堆话,只觉得口渴,才想起来自从苁湘进来到现在还没有给她奉茶,于是唤道:“玄月,奉茶!”
只见一只素手挑开了曼联,念霜一身浅蓝色宫装面带微笑款款走来,苁湘看着她,眼前晃过一个影子……“这位姑娘,嗯,请问潇湘殿如何走?”苁湘想起来了,她正是那日误闯入潇湘殿,因而救了皇后的秀女。当念霜慢慢靠近来的时候,苁湘右手食指上紫色宝石指环忽然发出耀眼异样的光芒,微微发光,光的颜色由紫变黑。
苁湘仔细的打量起念霜,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想要把她看透。
念霜用眼角打量了一下苁湘,如墨般漆黑的长发自然垂在腰间,头上带了一支紫玉钗,那紫玉的颜色流光异样,似乎来自遥远的仙界,并非凡尘之物。修长的身形身着紫色百褶裙,群上有着许些的碎花,外罩紧身紫色砍袖外衫,露出两截雪白的藕臂,那肤色不是一般的白,苍白的没有血色。
世人都知宫中有两个人只穿紫衣,一个是已故的惠仪贵妃夏文燕,但她的紫色是高贵端庄的美,而苁湘的紫色却略显神秘,一双漆黑的眸子好像深不可测,让本就有些做贼心虚的念霜一紧张险些推到了茶盏。鹂歌接住茶盏,笑道:“怎么是你啊?你我情同姐妹,怎么好让你来伺候我了?”
念霜将两杯茶竖着摆开,两杯茶没有任何顺序的摆在二人面前,只有一杯有毒,谁选了就毒死谁。鹂歌,我陆念霜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念霜道:“现在你是娘娘,我是宫女,当然使这样啊!”
“只可惜,这茶不能喝!”苁湘轻声说道,她的右手扶上那杯有毒的茶杯上,食指上那紫色的宝石指环立刻变成了黑色,随即,苁湘举起哪杯茶仰头喝下,念霜惊讶,她本以为苁湘知道了什么,可是却又见她将那杯有毒的茶喝下去……有些不可思议。而立刻,苁湘将剩下的半杯茶摔在地上,烟青色的茶杯‘咣当’一声碎了,深墨色的茶流出来,周围泛着白色的泡沫!这茶有毒!
鹂歌突然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的茶冷笑道:“这是想将我斩草除根了!”
苁湘看着呆住的念霜,冷笑着,“不一定是要你的命,现在颐梅宫被围的水泄不通,我苁湘能有办法进来,自然不怕你的毒……这其中只有一杯有毒,下毒的人对你还是有顾忌的,若是这茶让我喝了,首先我是抗旨入内,我死了谁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皇后和贵嫔都要受到牵连,更能让让你背上‘抗旨密谋’的罪名,从此,皇后远离你,‘他人’排斥你,在后宫你举步为难!这茶,若是你喝了,渝昭仪畏罪自杀,或者是皇后派亲信宫女夜杀渝昭仪灭口!不论怎样,受益者的都是‘她们’。”
鹂歌眉头紧锁,右手紧紧握拳,重重的落在桌子上,随着拳头的落下,念霜也四枯蝶一般飘飘的倒下,鹂歌赶紧抱住她,摇醒她,大喊道:“念霜!念霜!”
苁湘站起身道:“把这事闹大!皇上自然会来看你,其它的,娘娘自有安排!”苁湘穿上黑色披风,鹂歌的心思依然牵挂着念霜,忽然听见一声大喊:“来人啊!有人要杀昭仪娘娘!”鹂歌一抬头,不知何时苁湘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