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人间 第二八章 爱,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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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情,秋情,你醒醒,你醒醒呀,啊……”凄厉的悲呼撕裂了夜的宁静,月色是那么清冷,遍地零落的花瓣是那样的凄凉。
怀中的秋情越来越冷,无泪的脸色也越来越灰败,心痛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好象生命忽然失去了意义。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只是知道这个女人的消失仿佛把自己也带走了,空荡荡的躯壳,没有了主宰,没有了希望,天地是一片灰暗,没有明天,没有阳光……
无泪就这样一直紧紧拥着没有了知觉的秋情,她白玉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漆黑如墨的秀发散落下来。无泪已经看的痴了,也许就这样直到永远也是好的……
良久,他忽然发现秋情好象动了,是的,她长长的睫毛在颤动,没有看错,她真的在动,终于,她的眼睛也睁开了。无泪笑了,因为希望回来了…。。
“你哭了……”修长纤细的手指拂上了无泪苍白的脸,是冰的,她的手还是冰凉的,可无泪却觉得好暖,真的好暖……
无泪点点头,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滑落,“我是开心的,我没哭,我是开心的,真的……”无泪真的在笑,发自内心的在笑,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开心的事情,无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只要现在开心就已经足够了。
天空里闪过一道流星划过的光影,秋情看的痴了,轻声说道:“为什么美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为什么就不可以长久些呢。”眼中一片朦胧。
“只要曾经美丽过,就已经不负此生了,何必在意长短呢。”无泪也深有感触,对他来说,生活是凄苦的,直到遇见火魔才有了一些温暖,而现在,他才明白什么是幸福,所以,无泪这样说,也许是无泪的过去让他不敢奢望太多。
“不,我想美丽的东西可以永远留在身边,是永远……”秋情看着无泪,眼神里是坚决,是承诺……
无泪不说话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是多余的,他明白秋情的心,同样秋情也明白无泪,这样已经足够了…。。
秋情伤的很重,以至于在接着的一个月里都需要无泪扶抱着她才可以走路,他们在那片美丽的花海里度过了最幸福的一个月,一起听风,一起在夜色里数星星,一起梦想着未来。
“抱我。”秋情斜着眼瞟向无泪,脸上挂着一丝狡诘的笑。
“你又怎么了。”无泪说的很苦恼,可眼睛里荡漾着的是快乐,这些日子来,秋情总是作弄自己,
“我要去看星星,快啊。”秋情撅起了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无泪笑着摇了摇头,天就要亮了,星星也快看不见了,真不明白她还去看什么。
其实秋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大可以不用无泪抱了,可她还是要这样,无泪也好象知道,却没有说破,因为他也喜欢这样的感觉。
两人来到那片花海的空旷处,席地而坐,马上就要黎明,天空已经开始有青蒙蒙的光,星星闪着微弱的光,它们的美丽即将在黎明来到的一刻结束,空气里飘荡着一些哀伤,轻轻的,冷冷的。
秋情好象怕冷似的紧紧了披在身上的罩袍,依偎在无泪怀里,自从她的皮甲碎裂以后,她一直披着无泪的罩袍,而现在,这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罩袍却是那样温暖,那样珍贵。
“我们明天真的要离开这里了么。”秋情弱弱的问着,眼睛望着夜空。
“恩,我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等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无泪同样望着夜空,他也有些不舍得离开这里。
“你会记的我么?”秋情把头转了过来,看着无泪的眼睛。
“会的,我会的。”无泪也看着她的眼睛,说的很肯定。
黎明,还是来了……
天色将晚,风里开始有了一丝凉意,归燕回巢,夕阳的余辉,映照着大地,一片火红的灿烂,无泪和秋情若即若离的走在暮色里,已经快要到目的地了,应该开心的秋情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一股浓浓的离愁让她心里好酸,好难受。
无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一直没有说话,有些事情是不能避免的,难道自己可以为了秋情而放弃对火魔的承诺么?答案是不能,所以,他没话说,他只能忍受,一切会有完结的一天的,会有幸福的一天的,会的。
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那一片青砖绿瓦,该来的,终于来了。
“你没有什么话和我说么。”秋情有些哀怨。
“留着再见的时候说好么。”无泪不敢看秋情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受不了那哀怨的眼神。
猛的,秋情扑了过来,冰凉的嘴/唇带着那浓浓的离愁吻住了无泪。
无泪被她突然的举动惊的一楞,当无泪反应过来以后,也沉迷在那离别前的片刻甜蜜里,她的唇是冰冷的,可她的热情却似火一样的燃烧着,仿佛整个天地间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只有他们两个,也只有他们两个,不再需要任何东西,一切的言语和行动现在都已经是多余的。
片刻,秋情红着脸把头轻轻的抵着无泪的胸膛,细细的喘息,好象感觉的到她的心跳,很快。
“送我进去。”秋情低着头说,脸上依然有少许嫣红,默默的转身,默默的向那片青砖绿瓦走去。
无泪还没有从那片刻的温柔里恢复过来,有些意外,有些惊喜,但更多的是离别的失落,也默默的跟在秋情后面,默默的送她回去。再陪她一会,就一会,无泪这样想着……
分别总是让人难过的,可偏偏是不能避免的,也许就象流星那刹那间的美丽,不管它是多么绚丽,多么璀璨,总是短暂的。
也许他们都不知道,让无泪送自己进去实在是一件错事,也许多少年后,两人都在后悔,可现在,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秋情脸上的羞涩不见了,一脸的冰冷,眼睛里的朦胧换成了一种无情的冷酷,因为她已经回来了,因为她不能让别人看见她的软弱。
无泪看见秋情脸上的表情变化,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想法,心中一痛,一个这样柔弱的女子,为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她付出的实在太多了。
一路上,看见秋情的人都纷纷避在一旁,恭敬施礼,而无泪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因为他忽然发现这里的人都有一个一摸一样的标志,绿色十字花的标志,也是悠闲自得帮会的独有标志。
秋情是悠闲的人?无泪忽然想哭,命运真的在和自己开玩笑,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不得不对付的对手。他好希望不是真的,他还抱着万一的希望,希望这只是个误会。
可事实总是残酷的。
“堂主,你回来了,呃,这位是?…。。”一个满面风尘之色的壮年男子看着无泪,带些惊疑的问道。
“是我的朋友,送我回来的。”秋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分堂没什么事情吧。”秋情一脸的冷漠,好象她本来就是这样的。
“没有,一切都正常,派去总堂的人回来了,要不……”那大汉欲言又止,眼睛犹豫的看着无泪。
无泪却是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真的是悠闲的人,她真的是。还似乎是职位不低的堂主,怎么办,怎么办,为了他我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可为了她能放弃对朋友的承诺么?
“等会我会安排的,你不用管了,无泪,我们走。”秋情对那大汉吩咐完,就招呼无泪,却看见无泪一脸的迷茫,失神的眼睛,没有目的的望着远方,连自己叫他都没有反应,皱了下眉头,也顾不的旁边有人,走到他身边轻轻扯了他的衣服一下低声道:“走啊。”
无泪回过神来,心道:是该走了,是要走了,可那对命运的无奈真的让心里好痛。
这里是悠闲自得在临近沙漠城和浪人城结合部的一个信息传递站,专门负责监视另外两大势力的活动,也算是外围的一个分堂吧。
分堂是座前后三进的院落,简单的砖瓦结构,第一进应该是低等帮众的房间,便于候命,随时出发,所以配有马栏和一应换装取武器的设施,还有些散落四周的石锁石杠什么的,想是练气一类用的。
第二进的房间就明显比第一进要整洁的多了,而且更加敞亮,想是平时聚众议事的所在。
秋情带无泪走到了最后一进,一个相对幽静的院落,正中一个大开间,两旁是厢房,院里种有花草,看情形应该是秋情的居所了,无泪忍不住仔细的看着这里的一切,仿佛要把它刻在记忆里似的。
“你先在这里坐坐,我去处理一些小事情,马上就回来,明天再走,好么?”轻声细语,巧笑嫣然,无泪看着开心的象一只小鸟一样的秋情,点了点头。
秋情开心的离开了,临别还不忘送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可这些,在无泪来说,只能让自己更难过。
坐了片刻,走到桌边,提笔划了几个字,看也不看,飞身掠出,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