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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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碧都来不及用眼神怒视黄泉,她当下的举动就是收回手转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观察身旁主人的反应。
桔藤舞也鼓起勇气再偷偷的望下看去,只见那三人原地停了下来,正中的黑衣人慢慢抬起了头向她的所在看来。
桔藤舞看见他黑色的斗篷下同样是一张戴着面具只露出了双眼的装扮,那双眼睛像极了桔藤辉,可是眼中的内容却全然不是印象中的那样的冷清。他的眸中深藏着使人颤栗的戾气,左眼的眉骨至下眼睫处连着一道细条纹长的黑色疤痕。突如其来的陌生感深深止住了桔藤舞想要脱口而出的叫喊,她只是移不开目光的望着那个黑衣人,心中是压制不住的胆颤。
“哥哥。。。是哥哥吗?”
桔藤舞觉得她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般,她的眼中望着的心里想着的都是眼下的黑衣人可能就是桔藤辉的事实,她不会认错那双黑色的眼眸就是桔藤辉,可是她的心里又在隐隐的不愿承认的矛盾心理。。。明明他们不过是相望两相见的距离,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让桔藤舞产生了莫名的退缩感。
桔藤舞的心里有个声音轻轻响起,淡淡的似无奈也似怨。
不要靠近他,不要靠近他。。。。。。会受伤的。。。
分不清男女的中性声音在桔藤舞的脑海中回响着,会受伤的?
正当桔藤舞对这莫名的声音产生不解之时鬼城突然发生了巨大的震动,像是突然地震了起来。
“主人?”一旁的黄泉向黑衣男子请示,因为他们也不知这场骚动的由来。
黑衣男子只是一挥手表示无需做多动作,之后他们三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护圈,避开了地震所带来的影响。
不仅地面受到了冲击连同空中的凤骑兵们也受到了莫名的扰乱,几乎都是失去了次序的在空中胡乱的飞舞着,在这混乱之中桔藤舞所乘的凤骑中到了地下飞射而来的羽箭,失去平衡的凤骑身形一歪,桔藤舞就从凤骑的背上跌落下来。
“啊!!”
桔藤舞只觉得眼前景色一个翻转,自己接着就开始失去平衡了,吓得她直接尖叫连连。
正当桔藤舞在巨大恐慌的落地前猜想自己是直接摔在地上头着地还是倒插在箭靶之上或者好运直接压在某些垫背之上等等的时候,她闷哼一声就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手臂之中。
她缓过自己不用摔死的空挡定下神来,发现接住自己的正是刚刚站在城门之上的全身都罩着斗篷的黑衣人,没想到竟然被他接住了,那双从黑色面罩露出的那双与桔藤辉极其相似的双眼盯得桔藤舞只觉得浑身发毛,这感觉简直就是刚出虎穴又如狼窝而已嘛,她不禁大叫的开始挣扎起来。
“放我下来!快放开我!!”
不过黑衣人并不理会桔藤舞的高声尖叫,反而是忽的抬起至于桔藤舞背部的手臂把她就像一个麻袋一般的抗在自己的右肩之上。
就在桔藤舞因为这样的姿势被迫环绕住这个黑衣人时,她挣扎的动作却瞬间静止了下来,仿佛周围一切的嘈杂之声都随着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黑衣人也站在原地不在前行,他望着桔藤舞,伸手缓缓扯下脸上的黑色面罩。黑色的软布面罩顺着那掩盖下的容颜的慢慢展现,握住黑色面罩的手指微微张开,那块黑色的软布就顺着风吹入了周围混乱的打斗之中而消失不见了,而桔藤舞则是一刻都没移开过自己的视线,那人的眉眼,自己今生今世都不会认错,可是为何现在却是这样陌生。
“哥哥?”桔藤舞试探的低喃道,到后来不自觉的收紧了抱住桔藤辉的手臂,断断续续的问话后最终哭了出来“哥哥。。。。。。是你吗?是你吧,是你吧!我知道,就是你!你终于来找小舞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回来找我的。。。呜呜!”
这个味道,这种感觉,桔藤舞不会认错,这个黑衣人就是桔藤辉!
“哥哥,你的脸?”桔藤舞又惊讶的看着桔藤辉的左眼处穿过眼睑的黑色伤痕,她停止住哭泣后似乎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哥哥什么时候有了这道疤痕的?
“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也不是桔藤辉,我叫战魔。”抓住桔藤舞右手看着战魔渐渐逼近的脸,她的眼里的情绪那一刻变得空白,战魔残酷的否定着她的剩下的希望。
然后他一抛手将桔藤舞扔在了他的正前方,桔藤舞有些懵懂的望向四周才发现,虽然鬼城在不断的坍塌下陷可是,以战魔为首的四人围成了一个不受打扰的防护圈。
“主人,让我帮您解决掉这个烦人的小鬼?”月碧阴狠的准备再次下手。
“你不是。。。不是。。。”桔藤舞有些神情恍惚的低喃着。
“主人,桔藤家已经没有威胁,何必如此赶尽杀绝。”黄泉出声劝解道。
“黄泉,何时你成了心存善念之人了?留下桔藤家的后人,万一她来报仇可是个不痛不痒的麻烦,何不现在解决掉她?”月碧忍着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她心想事后一定要找黄泉老来碍着自己的事情算账。
“说的对。”战魔忽的出声,黑色的瞳孔中满是暴虐“杀了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来要了她的命。”
战魔正要伸手攻向桔藤舞,忽然一股巨大的痛楚袭向战魔的身体,突入起来的头疼欲裂之感让他不得不抱头渐渐蹲下身子,口中也溢出血腥之味。
“主人?!”身侧的月碧和黄泉两人马上担忧出声,可是他们才一靠近就被战魔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所弹开,防护圈也忽的消失。
桔藤舞发现只有自己没事,从战魔想要袭击自己的那一刻开始,身体就涌出一股力量在保护着她,或者是在对抗着战魔。。。
而此时的鬼城再次迎来大面积的震动,另一半的城门也开始往地下沦陷,地面就像一片无声的沼泽不断的吞噬着地面的一切。
桔藤舞就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是万分惊恐的表情。她看着战魔面色苍白的抱着双臂痛苦的慢慢随着下陷的地面开始沦陷。她完全不明白眼前的景象发生的原因是什么。
他刚刚是要杀了自己吗?桔藤舞呆呆的看着眼前和以前那个哥哥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她的心中开始蔓延无限的哀戚。
“杀了。。。杀了你。。。杀了你们。。。”战魔闭着眼睛低喃出声,桔藤舞本来以为他口中说要杀的人是自己,可是听到后面却又不像。
正当此时桔藤舞的眼前开始看见幻想,四周逐渐被另一番的景象所取代,眼前的透过枝叶间的空隙看去的是两个少女的背影。
-你在说什么呢?这样乱说小心被长官听去了要了你的小命。
明明是警告的话语,声音却是毫不在意的调笑语气。
-我有说错吗?那个孩子说到底就是我们家族的耻辱吧,怎么那么鲁莽和愚蠢。好像是宗师座下最差的弟子了,真是不争气!
另一个声音也是无所谓的样子。
-你这么说起来,我好像听过谁说过。说那孩子其实不是长官殿下的孩子诶!
-什么?那是哪来的?我就说他的资质哪点像长官殿下了。
对话的声音不知是变得飘忽还是刻意压低了。
-听说,他是长官殿下从妖原捡来的,说不定是什么妖魔和人类苟且生下的也说不定。
-那就是野狗了嘛。
-什么嘛,野狗你也想得出来,哈哈哈!
-哈哈!
哈哈哈。。。。。。
不知为何就觉得刺耳的笑声让桔藤舞不自觉的捂住了耳朵,当眼前的幻想又渐渐消失的时候。眼前的战魔的半个身体已经随着塌陷的大地一起陷入,周围的土块都在从地下不断地剥落而露出黑暗的深渊。战魔的表情似乎显得越发的痛苦,他的身上从刚刚的痛苦不堪到此刻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杀了他们!统统都是该死的!!统统都该死!!”
“啊!!”战魔因为忍受不了此刻脑海中过去的所带来的负荷,忍不住捂着脑袋大叫了起来。
“战魔大人!!”月碧和黄泉双双担忧的对着战魔担心的呼唤道,可是他们自己也在不断下陷,而且被未知的力量牢牢的控制而不得脱身其中。
桔藤舞一边是看着战魔抱头痛苦大叫的模样,另一边是在她的周围不断发出不能靠近的警告之声,震动在不断的扩大,也许只要十几秒整个鬼城就会完全的塌陷下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不是自己的哥哥,他不是桔藤辉!
可是看着战魔下沉的身体,桔藤舞此时却不自觉的朝他伸出了双手,身体也不自觉的开始向下倾斜。也许是他和哥哥拥有同一张脸,也许是心中还是被恋慕着哥哥的感情支配着,就算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和自己毫无关系,就算他想要杀死自己。
看见他的痛苦,桔藤舞并不觉得毫无关系。
桔藤舞跳下去双手紧紧的抱住战魔,她的手将要靠住战魔抱住头的双手之时,忽然一股强烈的风形成一股阻力在两人之间向上爆发,极力的想把两人分开。可是桔藤舞即使感到皮肤被这股烈风刮得生疼,她依然艰难的把手伸向了战魔抱住头的双手。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要这样?即使如此想她也依然向战魔伸出了手。
战魔忽的睁开紧闭的双眼,那双黑瞳里此刻蕴含了太多的情绪,有痛苦,有愤怒,有不甘。。。种种的都是桔藤舞未曾在哥哥那个冷面木偶般的人见过的表情。以前的桔藤舞总是暗暗责怪桔藤辉对待自己是永远止步不前的冷漠温柔,可是现在眼前人的种种情绪她都不愿见。
狂风吹开了战魔墨黑的衣襟,他靠近锁骨的左肩露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红褐色伤疤。
这个伤痕!桔藤舞心里一惊,如果之前的一切他都可以否认,那这个伤痕呢?这明明就是在自己六岁那年哥哥为了替自己挡箭所留下来的伤疤。
明明就是你,为什么要否认?
这一刻桔藤舞有些认清了自己心中所想,对,自己喜欢桔藤辉!不断地靠近他!从看见他的容颜开始就迫切的想要证明他就是桔藤辉,就是想要证明他并没有死。
“你别想这么轻易的丢下我!”
像是在对自己说也是在对着那个不断告诫自己的声音宣誓一般,桔藤舞说完在战魔诧异的目光中猛地抱住他的脖颈,即使受到强大的冲击她也不愿放手,接连不断地冲击最终使她的意识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哎。。。。。。
又是那声音哀怨的叹息,随着鬼城地表的完全沦陷就是被地底的黑暗中蕴含的未知深渊里,就像一个吸盘不断的将地上的一切缓缓吞噬着。
隆冬寒夜,镜湖碧月,点点霜雪零散的点缀着这个略显单调枯燥的桔藤大宅。走廊前院庭院中的一棵翠松下年幼的身着桃红色的碎花棉布短褂袄桔藤舞正蹲着身子用手捂着脸不住的梗咽着。
“呜呜。。。。。。”
“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天寒地冻的你也真受的了。”随着有些傲慢声音的想起,桔藤舞的身旁慢慢从空气中浮现了一只前肢为人手全身绿毛的胖猫。
“喜宝,你说哥哥会不会死?”桔藤舞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看着卷着身子硬挤到自己脚边的喜宝。
“也许吧,刚刚看箭拔出来的时候喷了好多血哦,流的那个汹涌哦,我看简直是像个小喷泉似地流啊流,我看喝一米缸的西红柿汁也。。。”
喜宝绘声绘色的还没说完,桔藤舞听着又慢慢皱着一张脸,再次大哭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哥哥死啦!都怪我!不是我哥哥也不会这样了!我不要不要!!哥哥死了我怎么般!!”
死了就死了呗。喜宝在心中暗想,但是碍于这句是永远不能说出来的真心话,所以它继续它未完的安慰道。
“你倒是把我的话听完啊。。。刚刚大夫才离开,说是救得即使好好休养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后遗症什么的大概也就是脑子不会比以前好使了吧。”喜宝最后瞎编的那句也说得半真半假,可是此时的桔藤舞听了什么都当真的似的,听到会有后遗症开心的心又马上跌入了谷底。
“脑子不好使!”桔藤舞刚刚大叫,又马上想到什么似地看向喜宝“喜宝,什么是脑子不好使?”
就像你这样。不过逗够了桔藤舞的喜宝打了个哈欠决定还是正经说。
“你这么担心,就去看看呗,躲着哭有什么用。”
桔藤舞听了喜宝的话,愣了愣神,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似握紧拳头的站起身来。
“喜宝说的对!我要守在哥哥身边直到他康复!”
“对啦对啦。”喜宝伸出舌头舔着自己身上的毛,微微的在缩紧自己的身体,已经入冬了真是很冷啊。
“我去守护哥哥啦!记得把宵夜端到哥哥的屋子来!”桔藤舞说着跑出庭院往走廊的另一端跑去。
喜宝望着慢慢融入黑暗的小小背影,心中不禁感叹,这么冷的天,真不想回忆起桔藤辉肩膀的断箭被拔出来的表情。。。小舞去的时候他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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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手上都已经沾满鲜血。。。都别无选择了。。。
当邵飞萝慢慢的恢复过意识来,她发现自己的所在入眼都是一片昏暗,她慢慢摸索着身旁,发现是一面墙。邵飞萝试着扶着墙面站起身子,待慢慢视线适应了周围,她不知道自己掉到了什么地方,鬼城突然的崩坏给了她极不好的预感,能够这样做的。。。
该死!邵飞萝暗骂一声,虽然还不确定但是鬼城既然已经塌陷那就证明他们这方输定了吧。
邵飞萝静下心来先仔细的辨认周围,发现这是一条不见头和尾的长廊,向上看去是乌黑的顶部。墙的的上面似乎被黑色的雕纹所附着,邵飞萝贴上墙身仔细的辨认,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掉进了鬼城的地宫之内。
她不会认错,她成人那年曾经随着父亲来过地宫一次,墙上就是布满了这种黑色的雕纹。鬼城的地下就是地宫吗?
邵飞萝慢慢站起身,除了落地不当造成的身体的酸痛感,并未有太大的不适。地面依然不时传来时大时小的地壳震动,虽然不知道确切原因但邵飞萝估计再过不久如果这奇怪的地震还不停住那上面的鬼城都将成为废墟了。
“哼,这乌烟瘴气的地干脆全都埋了也是干干净净!”
她正欲转身之际,忽然感到身后似乎有人。本能的使出长鞭就向后的位置打去,藤鞭狠狠的打在了一处掉落的岩石上,那块巨大的灰色岩石立马变得四分五裂。
“果然好身手,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手上还那么有力气,真不愧是邵家的二小姐。”
邵飞萝闻声立马收回长鞭,警惕的看着前方,待碎石的尘埃渐渐落定,就看见暮烟德像她缓缓走来。不过他身上的衣服也有多处划破,显然也是从上面掉了下来。
“哼,竟然摔不死你,你也真是命大。”邵飞萝回他一句,在地上他们打不出胜负,这里既然是地宫,她更加不会把暮烟德放在眼里。
邵飞萝深知,在这里出不去就只有等死!
“我已经看过了,似乎这里的周围只有我们两人。”暮烟德对于邵飞萝的话也只是细微的皱了下眉头,然后直接开口。
“你错了!你马上就会是个死人了!”邵飞萝说完就朝着暮烟德的位置击出长鞭,暮烟德利落的闪身,他所在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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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已经很拖了。。。。。。但还是讲明原因的啦。
我下下个星期考试。。。。。。真考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