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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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终于又踏上这片土地了,偏头看象那摇摇欲坠的夕阳,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了,回来了,这熟悉的地方,这熟悉的空气,这熟悉的夕阳,我和陈涛一起生活的地方,我和陈涛一起呼吸的空气,我和陈涛一起看过的夕阳。
还好,没迟太多,够我把自己打包打包给陈涛当生日礼物送去了。
呵呵,想到那家伙会有的神情,呆滞,惊喜或者直接给我个熊抱,揉了揉鼻子,哎,算了,别想太美,说不定,在那等着的会是一顿“晓之以大骂,动之以巴掌”呢!
四年前,也是这个日子,高三那年陈涛的生日,那天是我们开心的日子,也是我们分离的日子,我之所以会这么拼命的赶回来,选在今天相聚,只是希望能多多少少会减少那家伙的不安和忧虑吧!
高三那年,他生日那天,录取通知书刚好下来,我和他都考上了Y大的管理系,为了庆祝,我耐不住他的死求活求,答应在他在外面租的屋子(洛崎是个强人啊,我前一天刚跟他说,第二天他就找到合适的屋子了!)里过夜。
结果那晚,两个人喝的有点多,于是在酒精跟爱人的双重刺激下,都有点“蠢蠢欲动”。结果,在我们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洛父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我那个看不透的弟弟——洛崎。
看到他儿子在陈涛身下,脸色潮红,娇喘不已的场景,洛父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随手就掀翻了陈涛,抓起我的领子,把我扔进车里,一路尽显“奔驰本色”的回到了家。
那晚,洛父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直接回房间反省,倒是洛崎,对我摆着一张臭脸,眼神里有愤怒,忧伤,还,还有幽怨,很是复杂。
而我反到觉得轻松,迟早都要知道的,现在借着这个场合,我也免去了以后向父亲介绍陈涛的尴尬。那晚,我听了一晚上,楼下一直传来轻声却又沉重的脚步声,来来回回,我都可以想象到那脚的主人的焦躁和烦心。父爱深深如海啊!
洛父是个行动派,当我第二天醒来,发觉自己在去往英国的飞机上,我深刻的意识到这个早该领悟的“指导思想”。
洛父还是个狠绝派,这一点是在我掏空所有口袋和行李,都没发现一分钱的时候意识到的。
还好,虎毒还不食子,所以洛父给我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告诉我他已经帮我交了牛津大学的所有费用,身无分文,又无亲可投的我,只好在“权和钱”的双重镇压下,暂时先装起“三好宝宝”,乖乖的开始我的留学生涯。
那会是段很难熬的时光,我想,如果没有那场戏剧性的意外发生的话!
陈涛是个傻小子,还是个固执的傻小子,我一直是他的重心,我走了,他不知道会多么无措,会多么的着急,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单单这样想着,就已经让我对他担心的寝食难安,恨不得能张双翅膀飞回去看他,我在英国度过的每一分我都在想,回国,回去,回家。
为了凑足钱回去,我想尽办法,不敢太明目张胆,我知道父亲有派人在这监视着我,这一点他已经在那张纸条上也坦白承认了。赚钱是不容易的,有一次,想到心烦,甚至差点冲到食堂,要负责人把饭钱退给我。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出“车祸”了,先别喷血,是“非机动车祸”。
我们的学校是媲美于大型主题公园的广度,为了能在铃声响起的同时,大家都是把自行车当奔驰开,飞驰着去上课的。
所以在第一天亲眼目睹无数“车祸”现场,我无时无刻不在小心翼翼的规避着,有自行车出现在50米的范围内,我都是迅速闪人的。
可那天,在我成功闪过18辆车正暗暗自得破了昨天的记录的时候,意外对我“一见钟情”,狠狠的撞上了我。
靠,我低声咒骂,我千防万防,闪过了自行车,却没想到,天杀的,竟然还会有人穿轮滑鞋上课,结果,我跟那主人,来了个亲密而不友好的“见面会”,然后,我们两个像两块同性互相排斥的磁铁,相对的飞出去了。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凭我前世的身手,一个“掌上压”就能轻松的搞定。
凝神静心,眼睛闭上,调动全身的所有感觉系统,隐约中,好像下落的速度在变慢,周围的一切都像在拍慢动作。我深吸一口气,手,向下轻轻一撑,正打算一鼓作气来个“腾起”。
结果手掌上传来的针刺般的刺痛,让我所有的一鼓作气变成一股坐气——我一屁股坐到了绿化带,很是生气。
嘶,人家学校的绿化带都是种种花花草草,再不济就让它自生自灭长长青苔啥的,但为什么,我们学校要这么“追求个性”,竟然种仙人球,结果,一个“掌上压”,让我的手肿的像仙人掌,一个“一鼓作气”,让我的屁股像个刺猬。当时,疼的我那流血都不掉的“黄金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泪眼朦胧中,我被一个同学背进了医务室,耳边充斥着医生的絮絮念叨,肇事者的声声“对不起”,然后,我在看完医生拔出的第一根刺的时候,我就光荣的晕过去了。
呜呜,俺有利器恐惧症啊,就连台灯的尖顶灯罩,我都要换成圆的。更何况,那可是比灯罩尖了不止十个档次的仙人球刺。
撞我的那个人是个日本人,叫羽田笙。除了在道歉的方式看上去有点像是日本女人,那个“鞠躬尽瘁”啊!
这个家伙简直颠覆了我以往对日本人的所有印象,不是记忆中的猥琐,残忍,好色,而是个纯良的让人想狠狠欺负的人。
而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他很不幸,正好碰上我的郁闷期,我充分发挥了“无商不奸”的本色,对他拳打脚踢,横加剥夺,肆意蹂躏,索要来的精神费够我回国两趟了。
而他那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让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受虐狂”,后来才知道,他是曾今被一个朋友欺负惯了。还说我这样欺负他,让他挺怀念的。这娃,没救了!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人神共愤的日子,我洛沙杀了回去。
那晚,我站在陈涛家门口,我第一次察觉到我对他的感情已经那么深,深到为他我可以打败我对未来的所有的忐忑。
重生了,也想过张扬,灿烂的活,可已经腐烂的心却早就没有那种年少轻狂,有的只是岁月的消逝,沧桑的积淀。
所以即使我已经与陈涛一起了,并以恋人的身份生活着,可我还是没办法,像他那样会为爱喜为不爱忧,患得患失。
不是不够喜欢,而是喜欢不起,而这次的意外,却让我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心,原以为老了的心,开始跳出年轻的节拍。有种我又初恋了的感觉,很甜很美,也很难受,心里涨涨的。
按在门铃上的手指,颤抖的那么厉害,可我的心却十分坚定。当他打开门,傻傻的看着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狠狠的咬了他肩膀。
直到透过薄薄的布料,蔓延到我嘴里的血腥味传来,我才意识到慌着要松嘴。可是,被按住了,一双比我抖得还厉害的手无比坚决的压在我的头上,我知道,他是想借着这痛明白这不是梦。
那晚,也许是我们所有相处时光里,最幸福的时刻。我们急切的问候对方的情况,在得知父亲并没有做的太绝,并没有电视剧上的“迫害”发生,我放心了点。
我笑着说:“我就知道老爸不会为难你的!”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边陈涛突然暗淡的脸。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陈涛为了知道我的情况,天天跪在我家门口哭哭的哀求,却一次次地被父亲赶了出来。不管前一天被赶出去有多么狼狈不堪,第二天,他总会再次出现,也许正是这样,在我后来跟父亲谈条件的时候,他才会那么轻易答应。
当我知道的时候,我只知道,我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狠狠地,整张脸都扭曲了,嘴边溢出血丝,可我知道,这些都远远比不上那个倔强的人将他的自尊跪在身下的痛楚。那个傻孩子,那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那晚,我第一次,向陈涛倾诉我的爱意,以前,每次他对我说喜欢的时候,接着总会有一点点的停顿,我知道那是是他在等我的回应,可是我却每每只是假装不知。
那是第一次,我对陈涛说“喜欢你”,把他高兴的,整晚都在傻笑。抱着他,我心里甜甜的,陈涛,他,或许是这世上最在乎我的人了。
当父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这间小屋前,我们已经惜别完了。好似心有灵犀般,我们都知道,相聚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不同于第一次的惊慌失措,我是笑着坐上车,降下车窗,无声对陈涛的说着“爱我,等我!”
也是在那次之后,我开始正视洛家的力量。那次回国,我是经过精心安排的,弄了个假护照,回来的时间,也是在选在晚上,甚至,在学校,我都拜托,羽田笙帮我制造出我还在学校的假象。
可父亲却能在我回国不到三小时的时间,识破我的伪装,并火速上门来抓人,洛家,已经不同了,记得当初找我的时候,洛家那时可是倾尽心力,却收效甚微,可现在,不到两年的时间,洛家在国内的势力已经迅速回复到当初在美国的水平,甚至是,远远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