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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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后,我拧着我的小行李箱敲响了吴幸所说宅子的大门。
    这是一间典型的英式建筑,两层的小屋带个冒着青烟的大红烟囱,一个不大不小的草坪,一直高大的哈士奇正趴在草坪上懒洋洋地晒太阳,这一切都是我所久违了的,家的味道,温暖而静逸。
    为我开门的是一个美丽的大姐姐,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有着东方人甜美的外貌和一头漂亮的亚麻色卷发,穿着件红色格子的宽大衬衫,身上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性感和魅力。
    可她却没有让我进门,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抱着手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我,或者说,扫射我。
    我被她看得汗都飙出来了,背后涔涔地下着小雨,僵直地站在门口任她扫射,而可悲的是,我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停止她无礼的视察——天晓得她的眼神像刀片一样,我觉得我是一只即将被玩弄的可怜兔子。
    就在我准备摔上她家的门,露宿街头一星期的时候,那位诡异的大姐姐突然嘴角一勾,操着满口京味儿开腔了:“你就是马郁吧?”
    我一愣神,恍惚间回到了那座堆满了回忆的城市,遛鸟的大爷,叮叮当当的自行车,各种各样的市井俚语,原来我一不小心就出来混沌了小半年。
    “啊。。。我是马郁。”我还没回过神,有点愣愣地回答。
    “呵。。。进来吧。”那位大姐看我愣神,也没说什么,果断地转身回屋,招呼我进去。
    我走进屋里,里面是平凡而温馨的装潢:一个温暖的壁炉,一个铺满着毛绒的摇椅。实木地板,背投彩电,一个放满了酒的吧台。一切显得亲切而温馨,可是实在难以把种感觉放置到那个美丽而慵懒的女人身上——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危险而神秘。
    “你的房间在二楼,靠近楼梯的那间,自己搬行李上去,慕容说他下个星期四来接你。”那位姐姐窝进沙发,嘬了一口红酒,心不在焉地晃着**对我说。
    “嗯。。。”我点下头,自己拖着行李箱上楼去——这位大姐姐对我好像不怎么友好,因为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话时这么心不在焉,看我的眼神有如此犀利——或者说,因为别人对我太好,我被他们宠坏了?呵,算了吧,我都被自己逗乐了。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终于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即将陪伴我一个多星期的房间:天蓝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书架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最重要的是,房间的任何角落都没有灰尘,而面对这一切,除了感到满意以外,还应该意识到住在这里不止楼下的大姐一人。至于是谁,我选择不想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善茬儿。
    “喂,你电话。”背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那位大姐姐倚在门口,拧着行动电话的天线摇啊摇地。
    “哦,谢谢啊。”我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是吴幸。
    “行李都收拾好了?有什么问题么?”吴幸问我,可声音里实在听不出关心。
    “收拾好了,都还好。”
    “嗯,那你先待这那儿吧,我下星期四就过来。”吴幸说。
    “哦,好,但是你朋友。。。”我有点欲言欲止,不知该不该向他反映下他的朋友至今没有向我自我介绍的情况——好吧,我并不在意那位美丽的大姐姐对我的怠慢,可是我不能总叫人家大姐姐吧,免得到时候被丫卖了,人警察叔叔问我:你是被谁卖的呀?我难道回答人家:大姐姐卖的?
    “怎么了?”吴幸问。
    “她。。。是谁啊?”这样问比较委婉吧。。。
    “她叫虞羽,是我师妹,她一个人在英国带了十好几年了,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问她。”
    “一个人?”我惊讶地说。这房子分明不是一个人住的样子。
    “是啊,就她一个人住,怎么了?”吴幸警觉地说,似乎防着什么。
    “呃。。。没,没怎么,那就这样吧,没事了。拜拜。”我迅速地挂上电话,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吴幸这一帮子的人太过邪门,我也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怎么?慕容怎么说?”虞羽的声音在我挂上电话的瞬间从我背后冒出来,大眼睛一闪一闪地,带着丝丝缕缕的期盼。
    我被她吓一跳,随即又明白过来:有奸情。。。
    “说?说什么?”我把电话递给她,有些调侃地说。
    “他怎么说我?”虞羽接过电话,心不在焉地一个一个翻看通话记录,似乎在弥补刚才的失态。却不知道这种行为却是欲盖弥彰——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遇上自己喜欢的男生都是这反应,不是么?
    我为刚才还成熟轻佻的大姐姐小小地惋惜一下,坏心眼地说:“老师说虞羽小姐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妹,让我安安分分在这里白吃白喝一个星期,不准给您添麻烦,否则他下个星期就飞过来揍我。”
    “他。。。”虞羽眼睛亮了亮,要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老师还说,这个房子绝对你虞羽小姐您一个人住的,让我别乱猜测,事关您的清誉啊。。。”叹口气:“老师真的好凶呢。。。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老师的话听起来酸酸的呢。。。”我戏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等待着她的反应。
    “可是他说。。。”虞羽勾起嘴角看着我:“要在我这里住一个多星期的马郁同学是一个性格乖张又不知好歹的差劲家伙。。。”她向我伸出一只手:“可见那家伙说的也不尽是实话,对吧?
    我苦笑,握住她伸出的手。
    马郁是个性格乖张又不知好歹的差劲家伙?想想现在还躺在医院的徐睿,我想我确实性格乖张又不知好歹。
    我回答虞羽:“人嘛,总会变的。”
    “嗯。。。”虞羽玩味地看着我,揶揄地说:“人嘛,不知道疼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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