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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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艰难的睁开眼,充分了解到“鬼压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推推身上疑似白化病人的恶鬼:“哥们儿醒醒嘿,我半边身子都麻了。”
    那鬼迷迷糊糊的扭了一下,又愣了一下,然后“咿——”地一声尖叫缩到床脚,双手护胸作被轻薄的少女状。我对着天花板翻个大白眼,心想大爷我砸也砸不到一只鬼啊,何况是个男鬼!丫甲醇什么啊…
    我叹口,活动活动被压麻的身子,顺道儿给这鬼打声招呼:“您以前就住这儿了吧?那这房子就咱俩合住了,空间对半分,如果您要喝水吃东西什么的可以自己买;房租水电不用您交,但请你尊重我的私人空间,不要在我洗澡、上厕所、睡觉的时候打扰我;当然以上条件您可以不同意,那您可以直接杀了我,但还是那句话,麻烦您下手利落点儿。”我穿好衣服,站在地上看那鬼:“接受么?”
    那鬼瞪着眼白看着我,过了半晌点了点头,我当下就得出一个结论:这鬼绝对是笨死的、
    我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可心里无论如何都觉得不舒服——那是啊,您刚租的房子,莫名其妙的多一房客,您还不能赶,能舒服得了么!
    收拾好东西,煮个鸡蛋再热份牛奶,我拍上门就走了;走了两步觉得不妥,又倒回去对在地上爬来爬去的鬼交代两句:诶,别乱动我东西啊。
    ————
    学校里,花前月下风凉水冷,一群刚成年的高级灵长类生物成群结队地蹿来蹿去,并以标准的斜向下四十五度视角偷窥我,伴以不时地指指点点。
    我在心里叹口气,心里寻思这些没有创意的生物是怎么成长到这个年纪的?整整两年都做着一样的动作,他们就不觉得无聊?
    不过这不关我的事,会有月带惩罚他们,我就懒得先吃萝卜淡操心了。
    教室里一片寂静,前三排没人坐,而后几排的男男女女都得了白内障似的,白多黑少地瞟着我,这让我想起我家那鬼;不过同样都是眼白,为什么此眼白的感觉那么招人恶心呢?我在靠门的位置坐下,一边掏出苹果啃,一边看着讲台上的老头儿疯狂地抄题,解题,再抄题,再解题…始终没说一句话;我在心里感叹:神奇的生物…
    下课后,我拎起包准备开路,那解题老头儿叫住了我:“马郁,你等一下,有事跟你说…”我瘪瘪嘴,心想你谁啊?你叫等我就等,那我多没面子啊?于是决定不鸟他,接着走。
    那老头儿有点儿急了,从后面追上来拽住我手;我也急了,‘啪’地一下甩开他,掏出消毒纸巾擦手:“老师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地干嘛!”脏死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X的…剁了吧!
    老头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像个小学生似的诺诺开口:“是…是这样的,经济学院想邀请你妈妈参加一个讲座,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
    我妈?嗯…我仰起头想了想,终于想起那个女人,于是干脆地回答老头儿:“不行,我跟她不熟。”说完转身就走。
    那老头又急了,跑几步冲到我面前,却不敢碰我了:“帮帮忙嘛…是经济学院院长亲自交代的…你就去给你妈妈说一声,啊?”言语中带出几分乞求,可怜巴巴的样儿。
    我也懒得走了,抱着手打量面前这个矮小的老头,终于知道他几十年来的失败原来来自于他不识时务。我笑着问他,老师你吃的是理院的饭,怎么管起经济学院的事儿来了?还是说…经济学院了您多少好处费?
    老头儿涨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
    我哼哼笑两声,丢下句“废物”就懒得管他了。
    不怪我说他,这老头儿却是是个废物,快六十的人了还被人戴了绿帽,儿女都懒得管他,工作上更是个软柿子,任何一个学生老师都可以捏,整天被呼来唤去,连看门的老头儿都比他有范儿。
    取了点钱回到家,比外面更冷的空气冻得我打了个冷战,一步一小蹦地蹦到厨房,准备煮碗方便面吃;可还没走两步呢,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一大跟头。然后“咿——”“嘣——”“哎哟——”三声。
    “咿——”是我绊倒那鬼了,丫在鬼叫;“嘣——”是我胳膊狠狠地撞到质量极好的大理石灶台上;“哎哟——”是我在惨叫。
    我火大地踹一脚我脚边的冰冷物体,大吼:“你丫抽风啊!要睡不知道床上睡去,躺这厨房作死啊你!”
    那鬼“咿唔”地爬起来蹭到我手边,急切地拽那只没被撞倒的手,然后喀吧一声,我冷汗后冒出来了,疼痛钻进骨髓里,我撕心裂肺地大叫,那鬼可能被吓到了,一下子松了爪子,我手摔倒冰冷的地面上,又是一阵剧痛。
    那鬼无措地在我身边爬来爬去,想伸爪子碰我,又不敢;想扶我起来,丫自己还在地上爬呢;急得他脖子上的血窟窿咕噜咕噜地往外冒血,怎么冒都冒不完似的。
    操…丫怎么不去献血…这是我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我做了一个梦,五岁的小孩儿在向下简陋的后院荡秋千,荡得老高老高,秋千下一个年迈的妇人抱着大花猫对那孩子喊:“你小心点儿,仔细摔下来!“那孩子充耳不闻,把秋千荡的更高,几乎与碧蓝明澈的天空平行,他大声地笑着…
    然后…嗯…然后我就不记得了,都十多年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一阵剧痛从胳膊转进脑袋,我哼哼两声,这才想起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我租的公寓,粗布估计我两只手都断了,应为我手从肘部往下就肿的跟什么似的,涨成酱紫色,还有小血珠冒出来,除了疼就没其他感觉了。
    那鬼听见我哼哼就手脚并用地爬到我面前,那个激动啊,激动得都流血泪了;红艳艳的血从只有眼白的眼珠里滑下,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诡异的痕迹。我突然发现这小子身上只有两种颜色,红色和白色。
    可是我觉得他身上红色的东西太少了,不好看。于是我抬起那两只冒着血珠的手,拍他脸上,使劲儿揉,直把那张梨花带血的小脸都弄红了。
    “嘿…小样儿,像关公!“然后我就又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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