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堂主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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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闲陵反对无用,人家拿王怜卿的小命做要挟,柳风冥还当着她的面,亲自喂了王怜卿一粒丧尸丹,如果没有一月一次的解药,小屁孩会像僵尸一般,浑身腐烂,毫无知觉感官的活着。
书闲陵无比沮丧,乘教主大人受伤那会子,就该狠心杀了他。
千金难买早知道,千金难买后悔药。
教主大人手里,时常玩弄着一枚小木牌,起初,她还不经意呢,某一日,她仔细瞧了——竟是叶少给她的牌子!
一切真相,尽揭晓!
教主大人的意思,是让她做奸细,做暗探。
书堂主受教育的任务,自然的落在了右护法魏花的肩上,魏花阿姨审视的目光,似刀一把,一寸一寸,一片一片凌迟,生剐着书闲陵身上的肥肉。
书闲陵在这样的目光中,瑟缩着,战栗着,不敢与之对视。这些个人,都是杀人如麻的主,说不准哪一天,他们神经受刺激,翻脸不认人呢!
魏花阿姨手抚下颚,自言自语:“首先,要减去你身上的这些肥肉!闺女,你别怕啊,贾流的刀工不错,肯定会还原你一个窈窕婀娜的身材!”
书闲陵一听,这还了得?人命关天啊!
满清十大酷刑,现场再现?
书闲陵最终被压制,如案板上的待俎的肉,她没知觉,没感到伤痛,他们给她灌下一种药水,她眼看着贾流拿着小薄片刀,在她身上,脸上一刀一刀的削着。
她也瞧见了魏花一开一合,不停说话的嘴。
书闲陵对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她本人无能为力。
所以,她闭上眼,一切当做噩梦一场!
手术后的她,浑身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为防止她抓挠伤处,他们在她躺的身边,放置了无数冰块,书闲陵清晰的感受了万般钻心的痛,如蝼蚁啃噬她的心,她不能移动,甚至不能抬手!
这些人,都是变态,人渣!
整整三个月后,受尽非人折磨,书闲陵如破茧的蝶,冰封的雪莲一般,璧月祥云的某一个夜晚,恢宏出世!魏花阿姨见证了这一历史时刻,她夸张的一手捂着胸,一手压着裙摆,做玛丽莲梦露造型,两眼泪哗哗的看着自己的修正成品出世!
魏花阿姨激动的挥舞钢叉,豪放的大笑三声,献宝的拉着书闲陵来到教主大人的面前,略带讨好意味的问:“教主,你看她美不美?”
柳风冥看了好一会,思考了很久,发表领导对下属的工作点评,“不错,干的不错!不过,还需努力”。
阿姨激动的使劲点头,“你放心,我会坚持不懈的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一定把她改造成惊天地、泣鬼神级别的大美女”。
魏花阿姨兴奋莫名的拉着书闲陵离开,留下教主大人独立在风中沉思,他眼望的方向,正是她们离开的方向。
这个女孩或许会成为打破僵局局面的突破口,这个女孩,变得让人有些不适应,哼,一样是他掌中的蝼蚁小虫!
明月照下,群花中间的一座小亭,幂以红罗,压以玳牙,镂银雕金,又华丽,又精致。
亭里站着一人,紫衫纱衣,二道和悦甜美的目光,尽落在紫香花上,香花恍若霍然绽放,芳香馥郁,此女得山水之清,为秀气所钟,男人愿伴其一夕缱绻,便是死也甘愿!
王怜卿被贾流叔叔拉着,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步远,他望着亭中的女子便啊一下的痴了,他搜尽枯肠,翻倒陈箧,只为搜出赞美她的句子。
“姑娘?”他有些不确定,她答应了他才敢认。
书闲陵苦笑,“变化真的很大?连你也不敢认我”。
王怜卿哭着将她搂在怀里,她比他还瘦,可以想象,她吃了多少苦。整整三个月,那些人不让他探视姑娘,“姑娘,他们把你给怎样了?”
书闲陵和声安慰他:“我一项视你为亲人,所以,不告诉你,是对你好!我受得罪仅仅是开始,更严厉残忍的指令,还在后面!你要把你自己照顾好,不要让我有后顾之忧”。
王怜卿心下骇然,姑娘变了,不止相貌,连,,,,整个人似在一夜间长大,成熟了。
这样大的改变,他觉着陌生,他多想,她还是从前肥嘟嘟,笑眯眯的摸样。
一切,都是因为要保护他吗?
王怜卿猛地转身,他要去告诉那个大魔头,尽管杀了他,不许大魔头的手下人继续折磨姑娘。
“站住,你要去哪里?”新莺出谷的嗓音,与从前并无不同。
刚刚还明亮的月光,灿然星空,霎时乌风陡起,接着就天昏地暗,黑夜沉沉,电火像金蛇飞走,雷声虺虺。
右护法魏花接下来安排了人教书闲陵跳舞。她问过学这些做什么,魏花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训练你成为一名真正的淑女喽!”
书闲陵再次哑然,这是在搞名妓速成班吗?
教她舞蹈的,居然是吊死鬼女士,晋姬!
晋姬先准备了服装和跳舞的道具,约十几分钟,书闲陵听得环佩声响,一阵香风飘至场中,扑鼻芬芳,先已令人心醉。随后方见屏后,一位美人冉冉而出,远远望去,只觉珠光宝气,那身材的婀娜,体态的轻盈,妙不可言;待到走近前来,更觉眉似偃月,杏眼如星,腰枝似柳,唇比樱桃。天上的仙女也比不过这样的庄严美丽,直把书闲陵看呆了!
为什么?晋姬明明生的很美,为什么把自己糟蹋成那样?
晋姬看出她的疑惑,亲斟了盏茶,拉着书闲陵坐下,话家常般,将她的经历一一道来。
“我原是富人家的女儿,十七岁时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很英俊,行径间透着异常的浪漫,他豪放有才,家境丰盈。我被那男人看中,他非要嫁我,可惜,我家乡那有一位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我当然不允,他就杀了我的意中人,杀了我全家!我为了复仇,假意奉承他,将他的武功学足了十成,一次宴饮时,他饮下我斟的酒,酒里下了毒,他中毒了还要杀我,要我陪他一起下地狱!我才不干,忍了十年,我终于亲手结果了仇人!”
书闲陵听到此,手忍不住抖了抖!
晋姬大笑,“你不要怕,我可不敢给你下毒!教主大人还有用的着你的时候,你知道那男人是什么来路?告诉你,你会吓一跳!”
晋姬的眼中,怨恨十足:“他就是正道武林吹捧赞扬的盟主家的大公子!呵呵,小妹妹,听我一句话,永远不要被男色所迷,只有让男人们都为了你发狂发疯!占尽了优势后,你掌控了他们,你才能够心想事成!”
书闲陵苦笑,“现在是教主在掌控着我呢,你这么教学,不是在给教主制造麻烦了?”
晋姬又笑,笑的眼泪都落下,捂着肚子,“你以为,你能掌控住教主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为你神魂颠倒,但,教主会是唯一的例外!”
晋姬说的肯定,书闲陵不会特意追究,她在山里时,不学刺绣,不学舞蹈,反而在风冥教被逼着学习,人无前后眼,永远预测不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晋姬跟她说笑了一回后,一直严厉的鞭策她,稍有不对,皮鞭相加,伤了就上药,上药好了后又受伤,为了这,王怜卿哭了又哭,甚至主动积极的跟贾流学习药草,制毒!
书闲陵终于通过了晋姬的标准,结束了苦难的学舞历程,魏花阿姨再接再厉,派人教书闲陵刺绣,令书闲陵再次大跌眼镜,居然是相扑男。
相扑男的打扮,依然是白布条造型,书闲陵建议魏花劝说一下,这样子,很尴尬!
魏花阿姨大惊失色,连说不可,私底下将相扑男的来历告之:
相扑男原名叫成昆,世家历代都是将军,到了成昆这一代,他母亲阵亡,朝廷不会让一个男人当大将军,于是,成昆的父亲便让成昆自幼男扮女装,成昆战功赫赫,威名海内外!一次酒醉,下属替他脱了衣裳,他男扮女装的事被揭发,朝廷上下哗然,女帝大怒,下旨斩杀了他全家二百多口,还派了许多女人把他那个了,他连着几十天都是不着寸缕,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自己苦练了刺绣飞针,从此,暗器功夫妙绝天下,只是他心里落下了病,不肯穿衣裳!谁叫他穿衣,他跟谁急!有一次,一个新到的小教徒犯了忌讳,他将那个新教徒扎的全身针,都是剧毒的针!”
魏花阿姨说起那次的事,心有余悸。
“你只管学绣花,不许多口舌,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书闲陵自动嘴闭紧,当成昆是《皇帝的新装》里的皇帝出巡,他身上穿着一件透明的衣裳!
不过,她也提出了要求,她把自己打扮成东方不败,戴着帽,穿着氅衣,热的满头全身是汗,也不肯脱下,这样,她心里就没障碍了。
万一,成昆拿针射她,衣裳是第一层保护,她还不放心,又问魏花要了软甲,学一天下来,书闲陵足足能流失二斤的水分。
不到一个月,书闲陵头发昏,脸色苍白,右护法看出了猫腻,逼她脱下厚衣裳,每日督促着书闲陵学习,书闲陵有右护法一旁保护,终于安心的低头学习。
什么时候,能遇上个正常人?
柳风冥不算,最黑心的就是他,书闲陵最恨的,是柳风冥!
三个月,书闲陵煎熬着学了些暗器的运用以及手法,发射的角度等,女红刺绣比暗器出色,一些鸳鸯,牡丹的花样,她一天便能完成呢。魏花阿姨最后让风冥教里的一位账房先生教授书闲陵诗词,书闲陵以为账房先生同晋姬和成昆一样,是苦大仇深、深藏不露的高手。
第一天,账房先生把《易经》搬出来,摇头晃脑的念书,念完一篇就让书闲陵照着读背,他细心的一篇篇解读,细心布置作业。第一天,他没显示有任何特异功能。
第二天,账房先生把《诗经》搬出来,填鸭似的教学,一样看不出特异之处。
这样,过了一月,书闲陵倒是能背上好些诗词,但她不懂,她学了这些就会作诗了?
魏花阿姨说这样能培养一点点的文化内涵,不懂诗词皮毛的怎算是才女?只有才女呢,才能惊才绝艳,光有美貌的那是草包!
书闲陵就更不懂:“我又不要做官,我懂太多也无用!”
魏花阿姨戳着书闲陵的脑袋,“你笨的似头驴,蠢的像猪,这些你不学也罢!”
书闲陵终于摆脱了枯燥的学习,先前养身体用了三个月时间,学舞蹈用了三个月,学暗器绣花的功夫,又用去了三个月,学诗词用去一个多月,总的计算,她待在风冥教已有十个月之多,从去年的九月份,到今年的六月,时光过得太快!
这十个月中,王怜卿与她碰头见面的机会很少,她也无力顾及,她有时觉着自己吃的这些苦值不值得,她不是圣母,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孩,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她好想回山上,哪怕母亲很严厉,但有爹爹们护着!
一日,柳风冥派人叫她,她刚一踏入房门,“你干嘛拿着我的弓?”
柳风冥软蔫蔫的靠在卧榻里,娇不胜衣的摸样,我见由怜,十指抚摸着弓,轻声笑道:“想不到我无意中,捉了一条大鱼,于成华是你什么人?”
书闲陵上前收回弓,弓的**确实刻了一个‘于’字,她想不到变态教主会注意到这个小细节,“是我的师父,我是他收养的孤儿,师父前年便离开,并令我下山历练,你有什么问题?”
柳风冥手指在卧榻边缘轻弹着,一副沉思的摸样,眼神清澈,竟似个无辜孩子般,彷佛一切的算计都与他无关,“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知道吗?”
书闲陵到真的不知道,虽然奇怪贵气的母亲和出色的爹爹们为何隐居深山,但她一直不敢问,生怕露出马脚。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对我有恩!”
柳风冥微耸肩,她话里的真实度有多少可信,对此他暂不发表任何意见,“这件事,你不要再对任何人说,事关重大,这个‘于’字,我帮你消了!”
柳风冥手指轻轻摩挲,那个于字便模糊不清了。
“他既然是你的师傅,本教主是不是该庆幸?神箭九连环的奇技,当年威震天下,不管旁人的功夫多高,都逃不过九箭连环的射击,或许,他的本事,你还未学成?”
王怜卿学的很认真,不分白天黑夜,他说,要学了本领保护姑娘!
大雨倾盆而下,淋淋沥沥,一如亭中二人沉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