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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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向他道歉,凭什么,是他动手动脚,企图强。奸我,我只是自卫了一下,不信,你去看看他的手,被我挖成什么样了,如果是我勾引他,我会把他的手挖成那样吗?”我就不信了,明明是我占理的事,怎么倒成我是被告,他是原告了。
“哼,你就编吧,这些老李都和我说了,说他在用手挡着脸推开你的时候,激怒了你,用指甲挖他的手,老李一向胆小怕事,碰到这种事就慌了神了,真没想到你平时看上去本本分分,骨子里却是这样的放。浪形骸,我听了简直都令人发指,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想着把你往上提拔提拔,你大学毕业,文采不错,工作也还算努力勤奋,不就是老公出国几年,这才一个多月就不甘寂寞起来,你今年合同是不是快到期了,象这样,我们真要考虑你的续签问题了,总不能在我手里出现这种有丧门风的事,太道德沦丧了。”主任拿出做报告的架势,侃侃而谈,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给我,也不听我的任何辩解。
猛然间我清醒了,如果不是老李,换作别人,可能还会有排查,取证等多方面的措施,可偏偏是老李,他的姐夫是区长的秘书,我们这个社区就在他姐夫的手下握着,所谓官官相护,衙门里有人好办事,哪怕我昨天真的被强。暴了,也会有其它的遮羞布替他掩盖事实真相,可能也只是让他调个工作,或是让他在里面拘留几个月,反正他们这样的人有的是手段,我不过是一个牺牲品而已,没有背景的普通平头老百姓,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主任,你也不用跟我再说什么,这里面的弯弯绕我很清楚,不过是因为李伯年姐夫是区长的秘书,你就怕成这样,这年头何来正义,何来伸张正义,大不了我上网去这些事抖出去,反正我已经是不要脸了,那就索性死了脸闹开来算了,我就不信,女人勾。引男人,男人会委屈的象个小媳妇似的,任凭女人的欺压,他那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去问问他,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个工作我不干了,我辞职,但无论如何我要讨回个公道,我都成什么人了,谁都可以踩我一脚,我就是土人,也有三分泥性,要不然我去市政府门口静坐,我倒要问问市长,一个区区的区长秘书倒能只手遮天了。”我一屁股坐在主任对面的沙发上,直抒胸臆,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了,谁怕谁啊。
“小任,你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大家有事慢慢说,发什么脾气呢,听你刚才这么一说,倒好象真有些地方有出入,这样,我把老李喊过来,大家当面对质怎么样,都是当事人,我这个局外人也不好裁定哪一方有错,大家说下把话说开了,以后还是好同事。”主任的脸万花筒般瞬息万变,前一分钟还对我横眉冷对,后一分钟已经有些阿谀谄媚的嘴脸,说完灰溜溜的出了门,过了十多分钟,把李伯年领了进来。
李伯年铁青着脸,怒视着我,倒真的象昨晚我调。戏他未成,让他蒙了多大的屈辱似的。
“李伯年,当着主任的面,今天大家把话说清楚,谁是谁非别藏着掖着,实在不行咱们派出所也行,法院也行,去哪我都奉陪。”我不示弱的望着他。
“主任,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昨天我多喝了两杯,跟小任开了个玩笑,也算是老同志对小同志的爱护,谁知道她会错意了,以为我对她有什么企图,你看这事闹的多难看,我看这事就算了吧,谁也没损失什么,小任你看呢。”李伯年看我态度强硬,先灭了自己的气焰。
“算了,恐怕没那么容易吧,这样,你在全单位同事的面前向我赔个礼道歉,我就既往不咎。”这么会功夫,我已打定主意,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了,辞职吧,临走之前出口这个窝囊气,也让自己舒服舒服。
“主任,这不大好吧,好多同事还搞不清情况,这以后让我怎么做人呢。”李伯年有些急了,脸半红半白的,象泡在腌菜缸里韩国辣白菜。
“你怎么做人,就今天早上这情势看,我怕不解释清楚,以后不能做人是我吧,这样不清不白的做人,我以后怎么开展工作。”
“行了,别吵了,这样吧,把今天早上几个知道事情始末的同志招了来,大家开个会,把这个事情况说明一下,另外让大家不要再传了,这也是关系到同志之间的友情和个人名声的事,谁传出去,就追究传话的责任,一追到底,你们看这个折中的法子怎么样?”到底是姜是老的辣,大家各让一步,也不能把事情弄的太不可收拾。
事情在主任的一手导演下,终于划上了句话,各知情人,也纷纷赌咒发誓的坚决不向外吐露半年字,为了保全革命同志的清白而情愿在嘴上贴封条。我望着这帮在权力淫威下个个自保的老江湖,圆滑的象泥鳅似的,前一分钟还在声讨我的不自爱,后一分钟安慰我不要和喝醉的人斤斤计较,同事之间相处融洽才是关键,谁人不犯错,以后不犯还是好同事。
当天下午,我递上了辞职报告,主任一看愣了:“小任,早上事情不是解决的很好了,怎么又要辞职走了,这以后我的工作还怎么做,都没人听我的了,再说你到外面再找工作,这么大年纪了,再和小年轻的抢饭碗,哪来那么多饭碗。”
“主任,我想自己休息一段时间,最近太累了,身体也刚复原,还没完全好,总感觉做事提不起劲。”我婉拒了主任的美意。
“哦,是这样啊,也是,我们这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总找人顶你的工作也不好,现在外面鱼龙混杂,你这人又比较耿直,当讲的话讲,不当讲的可别乱说知道吗,我也是看着你在这工作了四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客气,这样你这辞职申请刚交来,一般都是三个月提前辞职的,你看。。。。。。”主任作为难状看着我,话里带话的提点我,千万别在外面乱说李伯年的事。
“我明天去看病,会把病假条一并带给您的,我这身体也确实不适合再做这些繁琐的工作了,谢谢您的关心,我先出去了。”带上门,有种回归自然的飞跃感,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在这里我已经不能再工作下去了,以后的工作我相信会有人不断给我制造各种麻烦,与其给人欺负够了再走,不如我把事情处理的让自己赏心悦目的离开,我不想再为别人考虑,我以后的生活要为自己考虑的更多。
在肯德基里买了杯饮料,摊开一桌的报纸,开始四处找房子搬家,退回的房租自己存款里的一万元,再加上还没到手的工资,身上所有的积蓄大概在两万左右,扣除租房,还能剩一万左右,也够我再支撑一阵了,我憧憬着今后艰辛的未来,有些难过,以后我要一个人生活,我要为自己挣一个家,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再去考虑婚姻的问题,明年就三十岁的女人,在明年之前顽强奋斗,为自己下一个年龄段做个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