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chap142 羽夕之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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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都的某一处街角,树立着一排排老旧的店屋。
望月舞抱着奄奄一息的夏羽夕,奔进了一家店屋的后巷,然后一脚踢去,把门踢飞了。
“森罗大叔!森罗大叔!快救人啊!”
一个穿着白袍的大叔气冲冲跑了进来,怒道:“混蛋!又把门给踢坏了!你这臭丫头,就不能敲门进来吗?”
“别废话了!快!快救她啊!”望月舞流着泪喊道。
森罗看了看,摇头失笑道:“抱歉,我救不了。”
望月舞大怒:“你!你说什么!你要是敢再说一次救不了,我就砸了你的店!”
“就算你砸了我的店,我也救不了。”
望月舞顿时奔溃,跪跌在地,哭道:“我求求你。。。救救她吧。”
那叫森罗的大叔抱起望月舞手中的夏羽夕,放到病床上,无奈一叹:“小姐,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夏羽夕含着泪微微点头,向望月舞伸出了苍白冰冷的手。
望月舞一怔,伸手握住,哭道:“羽夕!我不和你抢天宇了,我不要了,求求你!你一定要撑住!”
森罗撕开夏羽夕的上衣,拿出棉花和针线,摇头叹道:“死之暗天使的镰刀,是夺走生命和灵魂的凶器啊!就算我有再大的本事,也无力挽回这流逝的生命。”
夏羽夕忽然开口说道:“舞。。。以后。。。天宇。。。交给你。”
望月舞流泪摇头:“不要!我不要!这算什么啊?我不要你施舍,你不要了才丢给我,这算什么啊!我如果想得到的话,我会自己抢,我不要你让!”
“但。。。没人。。。和你抢、了!”
森罗止住了血,便摇头走掉了。
“命运的流浪之歌,结束了,你今世的旅途,也就结束了,但你的梦、你的愿,却永不止息;你踏过的每一个世界的角落,都将留下的你羽翼,在不远的将来,你的梦将会实现。”
夏羽夕微笑地看了看森罗的背影,微微点头。
只见森罗走到客厅,便拿起了电话。
“舞。。。和我。。。约定吧!”
“约定什么?”
“不要喝酒。。。不要任性。。。不要打架。。。好好活着。。。珍惜身边、的人。。。一定要、幸福。”
望月舞再也止不住泪水,咬着下唇拼命点头。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活着!”
“不、行了。。。我的旅途。。。已经、结束了。。。是时候、说再见了。。。帮我、和爱莎她们。。。道别、好吗?”
“不要!要说你自己说!什么结束了?我才不管!”
夏羽夕无力一叹,她想好好珍惜这仅剩的时间,和每一个朋友,每一个同学,甚至每一个樱都的居民一一道别。但是,那灵魂中不断消逝的东西,让她渐渐疲惫,渐渐绝望。
“原来。。。死亡,是这么。。。让人难过。。。让人不舍的。”
森罗走了过来,拿起一粒药丸,放入夏羽夕嘴里。
“这是止痛止血的药,但是。。。实在抱歉啊!我不是什么神医,没办法和神抗争,我能做的,只有为你祈祷。”
夏羽夕微笑以对。
“你可曾后悔,降生在这世界?”
“不。。。”
“是啊!每一段旅途,都绝不是白费无用的,旅途中的一切,都将会化为你的力量,让你成长。”
“你。。。是?”
森罗微笑道:“我只是个普通凡人,但有些人就喜欢叫我黑市密医,还把我当成传说。其实呢,这传说只有最后一个才是真的,失踪事件,只是被人贩子集团给拐带去而已,有时候,也有一些重犯为了逃路,跑来我这里让我帮他们整容,从此换成另一个人。”
夏羽夕和望月舞怔怔听着。
“最后一个传说,当樱都被黑暗所笼罩,被邪恶所感染,那么神之审判将会降临,净化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罪恶与黑暗。这是两千年前就留下的,但是却没人知道真假。”
望月舞惊道:“黑暗?那刚才那个妖怪?”
“啊!是啊。。。臭丫头,你还是把刚才见到的都忘掉吧,但是你踢坏我的门这件事可不能忘。”
夏羽夕不禁失笑。
忽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羽夕!”
凌天宇冲到夏羽夕面前,一脸惊慌,不知所措。
“大叔!你还发什么呆!快点救羽夕啊!”
森罗摇头说道:“请恕我这庸医无能为力。”
凌天宇大怒,抓住了森罗的衣领,正要怒骂,岂料森罗拿出一支针筒,一把插入凌天宇颈项,凌天宇顿时手脚无力,瘫坐在地。
“冷静下来了吗?”
望月舞惊怒问道:“你!你干什么啊?”
“镇定剂啊!真是的,一个个都要对着我发脾气,还是留多点时间和这位小姐说话吧!”
凌天宇仿若不敢置信,挣扎着爬起来,紧紧握住夏羽夕的手。
“对不起。。。天宇。。。我没办法。。。遵守、约定了。”
凌天宇摇头说道:“不要啊羽夕。。。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爱上了你,却又要从我身边夺走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天宇。。。”
“羽夕,你回答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不公平啊!”
忽然一把低沉的声音说道:“因为这就是你们的命运。”
望月舞转头一看,只见寒夜雨和沙耶未来走了进来,浑身是伤,沙耶未来更是浑身浴血,但是却似乎没事那般,双瞳依旧闪耀着红光。
“我一早就说了,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夏羽夕,你后悔了吗?”
凌天宇怒瞪着寒夜雨,斥问道:“寒夜雨!是你吗?”
“哼,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她身临险境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只会在家里懊悔难过!是你保护不了夏羽夕。”
望月舞怒道:“住嘴!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不要。。。再吵了。”
寒夜雨叹道:“夏羽夕,只要你愿意,我就能带你走。。。来吧。”
夏羽夕轻轻握住凌天宇的手,微笑摇头道:“不。。。我不会、跟你走。。。我爱天宇。。。会一直等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永恒的生命吗?一直重复着无聊的故事,难道你不厌倦吗?”
“没了天宇。。。永恒、又有什么。。。意义?”
凌天宇泪如泉涌,低头亲了那紧握着的手。
“那种没用的凡人,到底哪里好了?他能给你什么?他保护不了你,给不了你想要的。”
“不!只有一样。。。是其他人。。。都给不了的。”
“什么?”
“幸福。”
寒夜雨静默无言,在他心里,为所欲为、得到世间的一切、永恒的生命,便是他眼里的幸福。
“我们,果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夏羽夕无力苦笑,苍白的容颜,仿如凋谢的百合,零落在赤红血海。
“天宇。。。不要难过。。。好好活着!只要这样。。。我就开心了。”
凌天宇已经哭成了泪人,再也说不出话。
“再见。。。了。”
疲累的眼皮缓缓闭上,陷入了死寂的黑暗中。
凌天宇只觉整个世界在她闭上眼睛那一刻,全都停止了,心跳、呼吸。。。甚至心痛都无法感觉到了。
望月舞捂着嘴,跪在地上,心里仿如被绞碎一般,支离破碎,然后也跟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寒夜雨一惊,然后无奈一叹,转身走了走去。
望向漆黑夜空,滴下一滴泪珠。
沙耶未来看得心里一颤,难以言喻的心情浮现心中,若我死了,主人是否也会为我掉泪?
凌天宇紧握着双拳,紧咬着牙,泪水滴落在夏羽夕冰冷的手上,麻痹的心连呼吸都感觉不到,整个世界都已经感觉不到,只心底只有一个声音。
“羽夕!!!!!!!”
一声响彻樱都夜空的悲凄呐喊,仿佛震破了苍穹,刮起寒彻人心的夜风,那股冰凉悲伤,直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