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chap129 晦暗之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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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鸟唱蝉鸣。
MAIDEN咖啡厅经过装修后,更添华丽精致,生意也比以往更好。
伊藤里奈康复出院后,与叶月十六夜同住,而安藤薇娜也不计前嫌,继续聘用她。
众人都以为,天王寺倒台,事情也终于结束了,终于能够迎来快乐的暑假了。
只有淳于川,始终还未从情伤中走出来。
“南宫同学,这。。。这是我请你吃的,谢谢你。”伊藤里奈鞠躬说道,然后就走掉了。
淳于川一手托腮,不屑气道:“岂有此理!你小心点!”
“我、我有做错什么了啊?”
“切!真是让人不爽。”
在樱都的这三年,与南宫炽做了三年同学,即便很少与他说话,但伊藤里奈也是个女生,以前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让自己变得无情。可是一旦解放之后,那浓烈而酸涩的心情终于清楚感觉到了。曾经那个风流不羁的南宫炽,是她暗恋的男子,而如今这个专情亲切的南宫炽,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憧憬。
“像我们这种人,哪有资格喜欢人家呢?而且,他已经有了水无月同学,他们都是我很尊敬的人。”伊藤里奈这么说。
“不是说过要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的吗?”叶月十六夜问道。
“是啊!必须彻底放下了,就连曾经的那份感情,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呢!”
“原来如此,你失恋了。。。”
即便是热情的夏天,依旧有人在失恋。
本该上班的周末,凌天宇在待在家中,因为发烧了。
门铃响起。
凌天宇以为夏羽夕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
“天宇,好点了吗?”
原来是望月舞,她脸上挂着一丝犹豫,踏进了凌天宇家里。
凌天宇关上门,苦笑道:“嗯,好多了啦。”
望月舞忽然将额头贴上凌天宇的额头,皱眉骂道:“还这么烧呢,什么好多了?”
“没关系的,休息一下,可能明天就好了。”
望月舞一怔,皱眉问道:“你是嫌我碍事吗?要赶我走吗?”
凌天宇摇手苦笑道:“没没!你请坐。”
望月舞一把拉住了凌天宇,将他拉坐到自己身旁,然后拥住了凌天宇,把头贴在他胸膛上。
“舞!你别这样!”
“一下子!就一下子。。。好吗?”
凌天宇无奈,只好任由望月舞抱着,苦笑道:“你不怕我把病传给你吗?”
“不怕,因为发烧是不会传染的,笨蛋。”望月舞闭着眼微笑道。
“喂,你是在欺负病人吗?”
望月舞似乎很享受着凌天宇高热的体温,紧贴着他的胸膛,微笑道:“天宇,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可是舞,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如果能回到过去,那该多好。可惜人总是不断在前进,成长。”
“如果一味停滞不前,那就是死人了。。。舞,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望月舞苦笑道:“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要我把这份感情收藏起来,我根本办不到,如果不发泄出来,我会疯的!你难道以为我看到你和羽夕亲密时,我会没有感觉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说着,不禁流下了泪水。
凌天宇歉疚叹道:“舞,对不起,可我真的没办法。。。我爱的人,是羽夕。”
“难道你就不能施舍我一点爱吗?”
“对不起。”
望月舞苦笑道:“你知道女人最喜欢听和最讨厌听的,是哪三个字吗?”
凌天宇一怔,顿时无言以对。
“现在你连说话都不想了?”
“不是的。。。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对我的感情,我很感谢,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回报你。”
望月舞无奈失笑道:“凌天宇,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吗?你知道你的教堂那些匿名的捐款,都是谁捐的吗?你不知道吧?但是我很清楚。”
凌天宇震惊当场。
“嗯,是啊,都是我做的。我是樱都的女大盗,收人钱财,替人偷东西,所以你一直很奇怪吧!我没有工作,却总是有花不完的钱,住公寓。”
“舞!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是犯法的啊!”
望月舞失笑道:“你问我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活下去啊!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活下去啊!”
“那也有很多种方法吧!像羽夕、川、水无月他们,他们这一路走来,也都是靠自己的!不偷不抢!”
“所以,你现在也看不起我了?因为我是个小偷?”
“我没有!我只是。。。有点生气,但是不管你是小偷还是大盗,你都是我的好朋友。”
望月舞自怜苦笑。
“还有呢!你一直都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当流氓吧?是啊。。。为什么呢?你心里一定想是我自甘堕落吧!啊,是啊,就是自我堕落。”
“你不是说是为了让别人都怕你,不再被人欺负吗?”
“嗯,不想再被任何人欺负,只有强大的人才足以保护自己,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比起羽夕他们,我所受的苦,你又了解多少?你根本没想要了解我!”
“是你不让我了解,每次我问你,你都总是不答我啊。”
望月舞哭道:“那种事。。。小时候被继父侵犯的那种事,谁能说的出来啊!谁能说啊。。。”
凌天宇震惊不已,伸手抱住了望月舞,柔声说道:“对不起!别再说了。。。是我不好,没事了,舞。”
望月舞埋在凌天宇胸膛,或许一直都期望他能这样温柔地抚慰自己吧。
“我的母亲是夜总会里上班的舞女,所以我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战争结束后,母亲嫁给了那混蛋,那猪狗不如的混蛋!”
“舞,你别再说了好吗?”
“不!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的,一直一直放在我心底,一直想要摆脱的过去。”望月舞又继续说道:“那混蛋每次喝醉后就打母亲,我也被他。。。之后,我逃了出来,丢下母亲一个人跑了出来!直到前几年,我找到了母亲。。。可是她已经死了!是我丢下她,她才会死的啊!”
凌天宇摇头叹道:“不能全怪你,你不要自责了。。。我想你母亲,也不会怪你的,可能很庆幸你能脱离魔爪。”
“逃出来之后,我发誓不会再让人欺负,为了填饱肚子,我学会了偷东西,为了不让人欺负,我学会了打架。。。我想等我有了力量之后,就能保护母亲了吧!可是,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望月舞哭着,并轻柔地敲打着凌天宇胸膛。
凌天宇心里一阵慌乱,热气上冲,脑袋一阵眩晕。
“天宇?你怎了?”
“没什么。。。你、你为什么告诉我?”
望月舞深深凝望着凌天宇,流着泪苦笑道:“我只能告诉,也只想告诉你。。。我不是让你同情我,只是想让你更了解我。”
“我。。。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我能做的,只有在你伤心的时候,借你肩膀。”
望月舞双手握拳,擦了擦脸上泪痕,站起身说道:“天宇,你的脸色好差,我去倒水给你。”
“嗯,谢谢。”
望月舞走到厨房,心里挣扎,再次难过掉泪。
“对不起,天宇,我真的没办法失去你!”说罢,打开了水壶,拿出那包粉末状的东西就要倒进去。
“喂!羽夕啊。”客厅传来凌天宇的说话声。
望月舞吓得整包药粉都差点倒了进去,一部份洒在了桌子上。
“嗯,我知道了,我等你来。”
望月舞咬牙暗恨自己,忍不住一拳打在桌上。
凌天宇走了过来,问道:“舞!你没事吧?”
望月舞低头问道:“天宇,我知道你不会为了我放弃羽夕,但是我只求你给我一点爱,难道这也不行吗?”
“舞,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比我更适合的人的。。。你为什么要那么执着?执着在一份不会有结果的感情。”
望月舞自怜苦笑,伸手擦掉眼角泪水,说道:“我明白了,但是我不会祝福你们的,因为我办不到。”说完,就要离开。
“谢谢。。。谢谢你的体谅,这就够了,但我依然会祝福你,希望你能早点忘记过去,找到自己的幸福。”
望月舞默然不语,关上了门。